中華佛學商讨第10期 (p43-70): (民國95年),臺北:法饱读山中華佛學商讨所吻玉足,-Hwa Buddhist Studies, No. 10, (2006)Taipei: The Chung-Hwa Institute of Buddhist Studies ISSN: 1026-969X 論《般若經》的「化名」想法[*] ──以《大般若波羅蜜多經.第四會》〈妙行品〉與《第二會》〈善現品〉的對比作為教训的基礎
嚴瑋泓國立臺灣大學哲學商讨所博士生
伦理电影有哪些p. 43 p. 45 p. 62 p. 66 p. 70
[*] 本文承蒙兩位匿名審查委員惠賜寶貴意見,細心指正使得本文猖狂減少許多,特此致謝。此外,臺灣大學哲學系蔡耀明副素质以及耿晴先生提供許多寶貴建議,容此一併鳴謝。
[1] Edward Conze, The Prajñāpāramitā Literature, sec. ed. Bibliographia Philologica Buddhica, no. 1, (Tokyo: The Reiyukai, 1978), pp. 19-23。關於龐大《般若經》文獻的诞生與發展,Conze此書已有詳細的文獻考據說明,此處僅就本文論題相關文獻討論。
[2] 以下為行文便捷,如無异常原因,則不特別分述品名,都以《小品》與《大品》稱之。
[3] Monier-Williams, S. M., A Sanskrit-English Dictionary (London: Oxford University Press, 1974), p. 659.
[4] 荻原雲來編,《梵和大辭典》(臺北:新文豐,1979),頁823右-824左。
[5] “to know, have knowledge, become acquainted with, perceive, apprehend, understand…etc.” See Monier-Williams, A Sanskrit-English Dictionary, p. 425.
[6] 亦可參見萬金川,《龍樹的語言想法》(南投:正觀出书社,1995),頁57。
[7] 水野弘元,《パーリ語辭典》(東京:春秋社,1989),頁157。
[8] paññatti经常也作為「自我」(self)或「指涉的缺如」(lack referents);在前者的定義下,可在南傳《論事》(Kathāvatthu)中找到相關的用法,paññatti在這個意義下经常基於「物質」或「色」(rūpa)而說,所謂的名稱是不错指稱具體存在的。但是在後者的定義之下,paññatti是沒有所謂的指涉客體的,paññatti仅仅具有知識論的「產生相识」或「使被認識」的功能。(相關說法可參考Paul M. Williams, Some Aspects of Language and Construction in the Madhyamaka, Journal of Indian Philosophy 8, 1980, pp. 2-3, and A. K. Warder, The Concept of a Concept, Journal of Indian Philosophy 1:2, pp. 181-196.)此外,paññatti一語亦常見於巴利經典(Suttas)中,在一般闲居或平庸的用法中,经常是指涉名稱和想法吻玉足,但這些名稱和想法自己卻被認為曲直真實的。(Padmanabh. S. Jaini, The Vaibhāṣika Theory of Words and Meanings, The Bulletin of the School of Oriental and African Studies, V.22, 1959, p. 99.)
[9] 鳩摩羅什譯,《中論》〈觀四諦品〉,T30: 33b。第二句羅什譯為「無」,就梵文來說,應為「空」。此外,本文以下援用《大正藏》除標明援用經論外,都只簡要標名冊數及頁碼,如T30: 33b暗示《大正藏》冊30,頁33,中欄。
[10] 梵本見三枝充惪編譯,《中論偈頌總覽》(東京:第三时髦社,1985),頁766-767。
[11] Monier-Williams, A Sanskrit-English Dictionary, p. 199.
[12] 此段偈頌的分析與討論亦可見吳汝鈞,〈龍樹之論空、假、中〉,《華岡佛學學報》第7期,1984年9月,頁101-111。此外,就龍樹《中論》〈觀四諦品〉來說,「化名」作為prajñaptirupādāya,意義便是「因緣的施設」。「因緣的施設」的道理即是依著什麼樣客觀的原因去施設一些與存在相關的觀念,藉此這些施設而產生認識。(見安井廣濟,《中観念念想の商讨》。京都:法藏館,昭和54年,1979,頁89。)再者,施設便是「安立」、「拔擢」的道理,因此就中觀學來說,「化名」的想法即是一種順著因緣而安立的想法。事實上中觀學到了月稱,「化名」的想法似乎有進一步的發展。月稱將「平庸」(saṃvṛti)、「印定」(saṃketa)、「言說」(vyavahāra)、「化名」(prajñapti)對等起來。(見長尾雅东谈主,《中観と唯識》。東京:岩波書店,1978,頁308。)但月稱的說法又是一個很大的論題,實非本文所能處理,概將暫時將其擱置。
[13] 事實上龍樹對此問題已提议解釋,如:「大聖說空法,為離諸見故;若復見有空,諸佛所不化。」(《中論》〈觀行品〉,T30: 18c.)意即佛之是以「說空」乃是為了引導眾生,是善巧便捷說,旨在於離眾生諸見;因此對於執有眾生,說空而取销有執;相悖地,對治執空眾生,則不得不說有法。但在有、無的兩造相待間,不得執有、執空,應離有、無二邊相识空。龍樹認為佛所說空是為了引導眾生所施設,因此無論說空、說有,在緣起空義下都是落於一邊,非但不行的确引領眾生之意趣,反而容易讓眾生落入妄執,因此說空、說有在空義的證成上都不行诞生的,於此,而有「空不可說」的立論。但龍樹將佛法的空定義為便捷施設的「化名」說,本來空與不空都是不可說的,但為引導眾生且取销眾生諸見而不得不說,才以化名而便捷說。依此,龍樹對空的相识在於離空、有二邊,在緣起法則下諸法是變異、非恆常的,是以在緣起的觀照下,見有如見空,見空如見有,依此基調開出「中谈」的立論。因此中谈基於緣起無自性而非空、非有,此種詮釋進路須在緣起無自性的前提之下,化名、空、與中谈智力順此脈絡诞生,於此即能契合前文自梵本所分析之偈頌的意義。以上對化名想法的討論亦可見於嚴瑋泓,〈化名與空不可說〉,《法光月刊》第190期(臺北:法光释教文化商讨所,民國94年7月)。
[14] 據Robinson的觀點,影響龍樹念念想的可能是《八千頌般若經》而非《二萬五千頌般若經》,《二萬五千頌般若經》在龍樹的時代可能尚在結集。(見Robinson, R. H., Early Mādhyamika in India and China (The University of Wisconsin Press, Madison, 1967), pp. 61-65.)但是山雄一以及Conze似乎認為龍樹念念想同時受到《八千頌般若經》與《二萬五千頌般若經》的影響,但在學界頗受爭議是否為龍樹作品的《大智度論》乃是秉著《二萬五千頌般若經》而造的注釋。山雄一以及Conze的觀點,筆者乃依萬金川,《龍樹的語言想法》,頁1-3中所述而立,關於此點,Lamotte也执相易的看法,見E. Lamotte, Le Traité de la Grande Vertu de Sagesse, Tome III, PIOL, vol. 2, Louvain, 1970,中譯參照郭忠生譯,〈《大智度論》之作家偏激翻譯〉(法文譯《大智度論》第3冊引言),《諦觀》,第62期,1990年7月25日,頁97-179: 99-101.)若Robinson所言為是,《中論》的立論是否應扼杀《大品》的影響?相易地,若山與Conze為是,是否必須將《小品》與《大品》同時考慮。上述乃屬歷史文獻上的爭論,筆者於此仅仅提议本文之問題意識,究竟龍樹所依為何?實非本文所能處理,因本文主要從義理角度洽商《般若經》,筆者不擬涉入上述論題,基本上採山與Conze的看法。
[15] 「若菩薩摩訶薩,修行般若波羅蜜多,應如是學:謂不執著大菩提心,是以者何?心非心性,人道淨故。時舍利子問善現言:為有非心心之性不?善現反問舍利子言:『非心心性,若有、若無,為可得不?』舍利子言:『不也善現。善現便謂舍利子言:非心心性,若有、若無既不可得,如何可問為有非心心之性不?』時舍利子問善現言:『多么名為心非心性?』善現答言:『若無變壞、亦無分別,是則名為心非心性。』」玄奘譯,《大般若波羅蜜多經.第四會》〈妙行品〉,T7: 763c.
[16] 見荻原雲來校編,師子賢造《現觀莊嚴論光明般若波羅蜜多釋》並含八千頌般若經梵本,U. Wogihara, ed., Abhisammayālaṃkār’ ālokā Prajñāpāramitāvyākhyā, The work of Haribhadra together with the Text Commented on, (Tokyo: The Toyo Bunko, 1973), p. 38.
[17] Monier-Williams, A Sanskrit-English Dictionary, p. 654.
[18] Monier-Williams, A Sanskrit-English Dictionary, p. 684.
[19] 玄奘譯,《大般若波羅蜜多經.第四會》〈妙行品〉,T7: 763c-764a。
[20] 「無諍定」经常作araṇā-samādhi,在荻原梵本中作「無諍住者」(araṇā-vihāriṇām),見U. Wogihara, ed., Abhisammayālaṃkār’ālokā Prajñāpāramitāvyākhyā, p. 40.
[21] 「如是,舍利子。諸菩薩摩訶薩修行般若波羅蜜多時,能如實知,菩提心不應執,無等等心不應執,廣大心不應執。缘何故?舍利子,是心非心,人道淨故!時舍利子問善現言:『云何是心人道清淨?』善現對曰:『是心人道,非貪相應非不相應;非瞋相應非不相應;非癡相應非不相應;非諸纏結隨眠相應非不相應;非諸見趣漏等相應非不相應;與諸聲聞、獨覺心等亦非相應非不相應。舍利子,諸菩薩摩訶薩知交如是,人道清淨。』」玄奘譯,《大般若波羅蜜多經.第二會》〈善現品〉,T7: 44c。
[22] 蔡耀明,《般若波羅蜜多教學與嚴淨佛土》(南投:正觀,2001),頁308-311。
[23] 玄奘譯,《大般若波羅蜜多經.第四會》〈妙行品〉,T7: 764a-b。
[24] 後漢.支婁迦讖譯,《谈行般若經》〈谈行品〉,T8: 426a。
[25] 吳.支謙譯,《大明度經》〈行品〉,T8: 479a。
[26] 前秦.曇摩蜱與竺佛念共譯,《摩訶般若波羅蜜鈔經》〈谈行品〉,T8: 509a。
[27] 後秦.鳩摩羅什譯,《小品般若波羅蜜經》〈初品〉,T8: 537c。
[28] 玄奘譯,《大般若波羅蜜多經.第四會》〈妙行品〉,T7: 764a。
[29] 玄奘譯,《大般若波羅蜜多經.第五會》〈善現品〉,T7: 866b。
[30] 北宋.施護譯,《佛母出身三法藏般若波羅蜜多經》〈了知諸行相品〉,T8: 587c。
[31] 「爾時善現便白佛言:『設有东谈主來作如是問,諸变幻者,若有修學一切智智,彼能鄰近一切智智及能速成辦一切智智不?我得此問當云何答?』佛告善現:『我還問汝,隨汝意答,於意云何,变幻與色為有異不?变幻與受、想、行、識為有異不?善現答言:变幻不異色,色不異变幻;变幻即是色,色即是变幻。变幻不異受、想、行、識。受、想、行、識不異变幻。变幻即是受、想、行、識,受、想、行、識即是变幻。』」玄奘譯,《大般若波羅蜜多經.第四會》〈妙行品〉,T7: 766a。
[32] 玄奘譯,《大般若波羅蜜多經.第四會》〈妙行品〉,T7: 766a。
[33] “Bhagavān āha | tat kiṃ manyase Subhūte atrqiṣā saṃjñā samajñā-prajñapti-vyavahāraḥ pañcasgpāna-skandheṣu yad uta bodhisattva iti 吻玉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