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說法,都是隨順時節因緣而說,現前是什麼因緣探花,就說什麼法。四念處亦然如斯。釋迦牟尼佛將入涅槃時,阿難尊者請示佛:「世尊,佛住世時,我們以佛為師,通盘作為都是以佛的教導為中心;現在您即將入涅槃了,我們未來究竟要依止誰?該何如依止?」 所謂依止,一個是身依止,一個是心依止,一個是法依止。阿難尊者所講的是法依止,也便是問:佛入涅槃後,我們何如使说念業增進,获得解脫?佛就講:「以戒為師;以四念處為住。」 「以戒為師」。戒,很遑急。防非止惡便是戒。透過持戒,規範身口意不虚伪惡業,時時刻刻保持三業清淨,就能與菩提心相應,是以戒是修行學佛的根蒂。戒就像國家的國法一樣,違背了國家的功令,就要受罪;違背了戒法,就有業障、就會墮落,得不到解脫。是以佛告訴大眾要「以戒為師」,不要違背戒法、戒行。 「以四念處為住」。所謂「住」,一般东说念主認為是居住之處,举例住在高樓大廈,或是住在屋子、茅棚、別墅;天东说念主則是住在天上的七寶宮殿。佛法上所說的「住」,不是用這個身體來住,而是以心為根蒂來安住;因為身體即使住得再好、甚而是住在七寶宮殿,如果心中有煩惱,七寶宮殿也會變成地獄、變成火坑。 心怎麼樣安住?最高的安住,是住在中说念實相上,思分明,显着常知,達到這個意境,便是住在涅槃、住在菩提心上。如果無法一下安住在涅槃、安住在菩提心,也不错先藉由一些浅易,把這個快慰住下來。举例戒法、四念處都是浅易;藉由這些浅易,進一步讓我們安住在菩提心、安住在涅槃、安住在解脫的意境。 佛將入涅槃前就告訴阿難,佛雖然入了涅槃,但佛的教法還存在;只消依著佛所說的法去勤劳、去學習、去安住,一樣不错成说念、證果,不错得解脫。這念心時時刻刻安住在四念處上──身念處、受念處、心念處、法念處,就不错幫助我們達到涅槃、解脫的意境。 庸东说念主有四種顛倒、四種迷執,不知说念這個身體是假相,執著身體為實有,把假的當作真是,真是反而迷失了,這便是诱导、迷失了愉快;把不清淨的當作清淨,把苦當成樂,把無常當成常,把無我當成有我。因诱导而有執著,因執著又產生诱导,始終是惡性的循環。是以必須思想四念處,透過這四種觀行法門,开荒正知正見,取销這四種顛倒迷執,就能離苦得樂,获得解脫。 這四種顛倒分別是:第一,把不淨的當作淨。這個身體本来就不清淨,眾生卻把身體當作是清淨的,是以要好意思容、梳頭,乃至於化妝,以為這樣一來,我方的身體就很清淨了。本來是不清淨的東西,把它當成是清淨的,產生了執著,因诱导而成了顛倒。 第二,明明是苦的,卻不知说念是苦,反而把苦當成樂。眾生始終是在苦當中,东说念主生就像愁城一樣,有生苦、老苦、病苦、死苦、愛別離苦……種種苦惱;然而眾生因為诱导,是以反苦為樂,這是第二重顛倒。 就像吃酒的东说念主,認為酒醉如至人,執著吃酒是一種快樂,卻不知说念酒能亂性、酒能傷身、酒能敗事,因為對這些意思意思诱导了,是以執著吃酒是快樂。世間上的东说念主都認為財色名食睡是一種享受,卻不知说念「財色名食睡,地獄五條根」,是以反苦為樂,這便是迷失。一朝迷失了,造了惡業,就會墮落,由樂生悲。男女之間的欲愛、色愛亦然如斯,眾生認為欲愛、色愛是一種快樂,不知说念「酒色財氣四堵牆,當中埋的是英良;若能跳出牆門外,此是長生不老方」。因為诱导,對於男女之間的欲愛、色愛產生執著,這便是一種顛倒。 第三,把「無常」的萬法當成是「常」。世間上的一切,都是無常的,無論是名也好、利也好、財也好,家庭、父母、配头、兒女……乃至於我們的身體,一切有形的東西最後終歸壞滅,沒有任何因緣不壞。眾生不了解這些意思意思,執著有常,就有我執、我所;有了我執、我所,就想要占有、爭奪,乃至於就有戰爭,始終沒有完、沒有了。會有這些問題產生,都是因為執著無常的萬法為「常」,這便是诱导;如果知说念無常的意思意思,花開花謝,东说念主命無常只在呼吸間,還執著什麼? 第四,把無我的東西,當作有我。我們东说念主是色、受、想、行、識五蘊假合;這個色身,亦然地、水、火、風四大假合。眾生不知说念五蘊齐空,不了解五蘊如泡沫、雲煙,都是虛妄不實,執著有一個「我」存在;有了「我」,就有能所對立,就有我執、我所。處處分別,就有诟谇、好意思醜、取捨。這一切都是源自於眾生的诱导,因為诱导,就產生了執著;有了執著,就會起惑、造業。 眾生都有把不淨當作淨、把苦當成樂、把無常當成是常、把無我的東西當作有我,這四種顛倒。為了要對治這四種顛倒,就要修四念處觀──身念處,觀身不淨。受念處,觀受是苦。心念處,觀心無常。法念處,觀法無我。運用四念處觀來轉識成智,使我們的心获得解脫。以下先各別來解釋。
(二)眾生把不清淨的身體當作清淨,是以男性見到女性年輕貌好意思、婀娜多姿,就起了欲愛、色愛,心當中就有煩惱、執著;繼續不斷地在欲愛、色愛上打休想、起煩惱,就想要占有;為了占有,就要採取行動,這樣就造業了。不但男性見到女性是如斯,女性見到男性亦然如斯。女性見到壯年的男性身體強健,像金剛力士一樣,認為這是一種好意思;不知说念這個身體其實是假相,現在看起來雖然身體健壯、孔武有劲,关联词「英杰或许病來纏」,病一來,什麼东说念主都沒辦法隐私,到最後每個东说念主都會病、都會死,誰都脫離不了無常。 所謂「男貪女愛」,也不離這念心、這個身;這念心诱导了,執著身體是清淨的,就產生愛著。眾生把這個「愛」當成一種扎眼,認為愛情是男女之間日常的關係,是以還要特別談情說愛去培養它;就像把種子放在土裡,為它澆水,刻意去培養、耕种,讓它生長一樣。在佛法看來,這便是生死的根蒂! 淨土宗講得很显着:「愛不重不生娑婆,心不一不生極樂。」禪宗講得更微細:「有一些些,還有一些些。」所謂「一些些」,便是我們這念心當中,只消還有一點點欲愛、色愛,因為有這一些些,將來就要受生、受生死輪迴的果報。經云:「菩薩見欲如避火坑。」淫欲確實如褪色把火,能燒毀眾生的善根。是以不論是禪也好、淨也好、教也好,都提到欲愛、色愛的煩惱相配相配危險。 《楞嚴經》中,佛告訴阿難:「阿難!云何攝心,我名為戒?若諸全国六说念眾生,其心不淫,則不隨其生死相續。汝修三昧,本出塵勞,淫心不除,塵不可出。縱有多智,禪定現前,如不斷淫,必落魔说念:上品魔王,中品魔民,低品魔女。彼等諸魔,亦有徒眾,各各自謂成無上说念。我滅度後,末法之中,多此魔民,熾盛世間,廣行貪淫,為善知識,令諸眾生,落愛見坑,失菩提路。汝教众东说念主,修三摩地,先斷心淫,是名如來先佛世尊,第一決定清淨明誨。是故阿難!若不斷淫,修禪定者,如蒸沙石,欲其成飯,經百千劫,只名熱沙。因何故?此非飯本,沙石成故。汝以淫身,求佛妙果,縱得妙悟,齐是淫根。根蒂成淫,輪轉三塗,必弗成出;如來涅槃,何路修證?必使淫機,身心俱斷,斷性亦無,於佛菩提,斯可希冀。如我此說,名為佛說;不如斯說,即波旬說。」 佛講得很显着,如果遵命這個觀念來修行,便是佛所說的正知正見;假使不這樣去了解、薰修,即是「波旬說」。波旬便是魔,波旬說便是魔所說。我們逐步去觀察,全国上便是因為有许多邪知邪見,是以有许多邪行。佛告訴我們要「以戒為師」,便是告訴我們要了脫生死,必須要持清淨戒,不殺生、不偷盜、不淫欲、不妄語,這四種戒便是持清淨戒的根蒂。 四念處觀的身念處──觀身不淨,是專門對治淫欲的法門,是對治欲愛、色愛的最勝妙藥。從過去到現在,眾生心當中欲愛、色愛的煩惱已經树大根深,成了染污,由染污逐步變成塵垢,又由塵垢變成心結。要想把這個結解開,就必須吃藥,「觀身不淨」便是一副最佳的藥方。佛法講,菩薩視淫欲如避火坑,何況是一般的眾生?明白這些意思意思,就知说念眾生必須修不淨觀才能從欲愛、色愛中获得解脫。 畴前有一位居士,到山上來請法,說我方淫欲心很重,該怎麼對治?師父就告訴他要修不淨觀。過了一個禮拜,他又上山來跟師父說:「師父,您教我修不淨觀,這個标准沒有用!我修了以後,還是弗成對治心中的煩惱,見到女眾還是一樣非分之想。」師父就問他:「你修不淨觀,是怎麼修的?修了几许次?」他講:「才修一次。」 我們想想,眾生這個欲愛、色愛的病是慢性病,既然是慢性病,就要長期服藥,一直服到這個病好了,就不错住手服藥。佛法亦然如斯,修不淨觀,要一直修到我方心清淨了,見到男女的事情,想都不想,心裡一個念頭都不起了,這樣心就寧靜、就获得解脫。是以這個法門,是轉識成智的法門。 「轉識成智」,一個是識,一個是智。識便是情結,像眾生對於男女的事情,看不破、放不下,心當中產生了情執、產生了執著,乃至於成了垢、成了結,這便是識。識心曖昧,我們的情意識就不清淨,像一潭渾水一樣。必須把這個結打開,贤人心才會現前,贤人心便是清淨心,這便是轉識成智。 要轉識成智,必須要有标准。過去我們認為男女的身體是清淨的,產生了執著,是以才有垢、有結;如果知说念身體是不清淨的,就絕對不會起貪愛;不起貪愛,心中當然就沒有執著了。是以現在要轉識成智,就要用有贤人的标准,把過去錯誤的觀念、執著,改過來、轉過來,把它破掉。破掉以後,這種垢、結就沒有了,心就清淨,心就寧靜,贤人就現前,就能得解脫。
(三)《大乘義章》裡面講,眾生的貪愛有五種: 一、色貪 第一種是「色貪」。所謂「色」,便是顏色、男女之色。過去我們把這種色當作實有,執著它是清淨的,男女之間就產生了貪愛,這便是色貪。古德云:「身臭如死屍,九孔流不淨,如廁蟲樂糞,愚貪身無異。」眾生不了解這個色身是不清淨的,才會產生貪愛。是以這種色貪,要用不淨觀來對治。 我們每個东说念主都有這種病,從過去無始劫以來,乃至於今生,都在患這種病,已經病得很深了;有了這種病,我方還不知说念,這便是迷。現在明白了,就要用不淨觀這種藥,來對治男女之間的欲愛、色愛,治療我們的心病。 有的东说念主對佛法有誤解,認為:「佛法實在很無情,這個愛是好事啊!為什麼要用不淨觀來對治?」他就不了解,佛法並非無情、無義,而是眾生的欲愛、色愛,都是個东说念主狹窄的愛執及觀念;佛法則把這種愛擢升為宽仁心,慈心廣大,「無緣大慈,同體大悲」,這樣不但沒有罪過、沒有業障,而况心行对等、心量廣大,進一步就能得解脫。我們應該要從這方面來認定、來薰修。 二、親戚貪 第二種貪是「親戚貪」。眷屬相愛、眷屬相憐,是名親戚貪。這種貪愛,就要修捨無量心來對治。 一般东说念主認為:「有眷屬不是很好嗎?為什麼佛法說親戚貪不好?」佛法告訴我們,眷屬之間,能相互護持、相互垂青,竖立相互的贤人、功德、事業、解脫,這便是大宽仁心,而不是貪愛心。 不論是世間、出世間的眷屬,只消起了貪愛,都會形成很大的過失、禍患。举例社會上有许多為东说念主父母者,因為子女要到國外去,就哭哭啼啼,一把鼻涕一把淚;乃至於親东说念主往生了,受不了這種打擊,亦然哭哭啼啼,甚而眼睛也瞎了,耳朵也聾了,最後神識也昏千里了,逐步就疯疯癫癫……我們想想,這些都是因為心當中有愛結,而產生了過失、業障。 而释教中的眷屬,指的便是我方的弟子、同參说念友、同門師伯仲。我們修行,一定要依止一個大善知識,依止一個有宽仁、有贤人、有福德的东说念主,说念業才能竖立,如同俗話所說:「大樹底下好遮蔭。」所謂依止,一個是法依止,一個是衣食的依止。假使你去求法,這個场所的法雖然很好,但吃也沒得吃、住也沒得住、穿也沒得穿,這樣条件法也扼制易,是以必須要有食的依止。除了食依止除外,還要有法的依止,這才是最遑急的;如果這個场整个吃、有住,卻沒有法,住在這裡還是會起煩惱,這裡就成了仇敌,這樣對修行也沒有好處。 修行需要依止,但是在眷屬中,時間一久,假使日久生情,起了欲愛、色愛,對眷屬產生執著、貪愛,這樣一來,心又染污了,心結、心垢就逐步加深了。佛經裡面講,貪愛眷屬,就如大樹為眾鳥之所集附,日久必見枯萎。我們就像一棵大樹,如果貪愛眷屬,就像眾鳥集附在樹上,大樹的葉子就會逐步枯萎、掉落,最後這棵樹就死掉了。 佛法確確實實是说念理,不但欲愛、色愛弗成貪,就連世間的親戚、一又友、兒女,乃至佛法中的弟子、同參说念友、同門師伯仲,也弗成貪愛。因為只消起了貪愛,都會產生一種心結、一種過失,由過失而虚伪惡業,造了惡業就墮落了。是以不貪愛並不是不要,而是以宽仁心、对等心來竖立眷屬的说念業、功德,這樣就沒有過失。 三、財貪 第三種是「財貪」。以落发眾來講,世間的錢財都要看破、放下;雖然如斯,修行還是要面對現實生活的需求,因為东说念主離開了錢財,就沒得住,也沒得吃。是以佛為僧團制定了六和敬的轨制,這個轨制相配联想;中台山亦然遵循六和敬、六和合。所謂「利和同均」,说念場中的財物都是十方的供養,一切都歸公、歸常住統一運用,在说念場中衣食住行,沒有凹凸之分,落发眾身上不帶錢財,既然不帶錢財,還貪什麼呢? 如果说念場沒有益和同均,我方就要儲蓄錢財;有了錢財,就很容易起貪愛。因為過去對錢財就有執著、貪愛,是以一見到錢財,就會起貪心,有了一萬想十萬,有了十萬想一百萬,有了一百萬就想一千萬……始終是貪著。貪著錢財、慳貪不捨,將來就會墮入餓鬼说念。如果把錢財拿來修布施,布施給常住來建設说念場、弘揚佛法,這樣就能夠把財貪對治掉了。
(四)四、名聞貪 第四種是「名聞貪」。所謂名聞貪,便是執著要获得很好的名譽。世間东说念主都想追求名位,想要获得功名、好的名聲。举例想要參選議員、立委、縣長、市長、乃至於總統,這些都是名;获得了這個名,就會有一種竖立感、一種滿足。有些东说念主對這些名位不错看得破,有些东说念主實在是看不破,也放不下。 甚而有些东说念主當了團體的領導,並沒有為大眾服務、解決問題,而是像在仕进一樣,不斷地經營,方向是要繼續當領導、享受這種名聞,因為有了名聞就有益;更嚴重地,甚而為了貪求名聞,出賣了組織、團體。 即使是出了家,在说念場裡面也有種種職務,這些職務亦然一種名聞。擔任了執事,获得大眾的尊敬,對名譽假使看不破、放不下,心中就會貪愛這個職務,因為這個職務不错竖立、滿足我方對名聞的貪心。 举例有的东说念主平時說我方不要擔任職務,說得很乾脆,認為執事是一種掛礙;口中雖然這麼講,派任執事時沒有被派到,心中又不高興,又在那裡嘀陈思咕:「為什麼沒派到我?他有什麼了不得?……」就算是當了執事,又認為這個執事不好、嫌這個執事太小,但愿获得一個更好的執事。派了執事給他,他也起煩惱;不派,他也起煩惱,是什麼原因?便是因為貪著名聞利養的念頭,在心中作怪,是以始終放不下。了解之後,就明白原來我方還有這種煩惱,名聞貪的種子在心中蠢蠢欲動、鼎新不休,乃至於發芽,使我方的心靜不下來、定不下來。 社會上有的东说念主出賣我方的东说念主格去求取榮名,稱之為賣身求榮;有的东说念主名义上雖然是穿释教的衣服、吃释教的飯、作念释教的事情,實際上卻是不斷地求取名利,不但是賣身求榮,甚而不吝把我方的僧格、法身慧命、乃至整個僧團都出賣;這便是佛經裡面所講的「獅子身中蟲」!了解了以後,我們千萬弗成作念這種違背良心、違背因果、出賣释教的事情! 佛法不離世間法,因緣現前了,有了這個職務、這個名,就不错藉著這樣的因緣,順理成章來竖立一切功德、一切解脫、一切出世法,這樣便是良性的循環,這樣就沒有過失。否則貪著名聞利養,不但我方有了過失,甚而把整個释教團體都出賣、摈弃。有了這種行為、造了惡業,不但我方得不到名聞,現世就招來惡名,將來還要墮到地獄、六畜、餓鬼去受罪,這樣便是惡性的循環。這些問題的根源,不过乎是一個「名聞貪」。 明白了這個意思意思,要想竖扬名聞,必須要實至名歸。有這種德行、有這種才气、有這種福報、有這種志願,又有這種因緣,便是「實至」;這樣当然就能获得大眾的讚歎、尊重,就能竖扬名聞。假使沒有這個因緣,千萬弗成故意去經營、強求,否則就算是获得了,終究會得而復失。 是以「名聞貪」亦然一種貪心,這種貪要用法空來對治。思想世間一切諸法,都是因緣和合,如夢如幻、如泡如影,畢竟萧然,就能對治名聞貪。 五、善法貪 第五種是「善法貪」。善法貪便是愛著善法、貪愛功德。一般东说念主認為我方現在作念了许多好事,將來一定會获得善果,是以始終執著善法,而况認為這種執著是好事,應該要「擇善固執」。 有的东说念主不了解,以為佛法和其他宗教一樣,都仅仅在作念好事。然而以佛法來講,作念好事仅仅一個前线便。因為過去我們身體虚伪了许多壞事,口講了许多壞話,心當中起了许多壞的念頭,是以現在就要藉由善法,來轉化身口意的惡習。 過去起了许多惡念,現在思都是善法,念经、念法、念僧、念戒、念施、念死、念天……方向是在用這些善念來轉過去的惡念。過去我們的口,是惡口、兩舌、綺語、谎言;現在我們用種種善言、讚歎來轉過去的惡言。不但是不惡口,而况還要講好話;不但是不兩舌,而况還要去調解別东说念主的紛爭;不但是不綺語,不講誨淫、誨盜的話,而况還要講清淨的話;不但是不谎言、不騙东说念主家,而况還要講很誠實的話,這樣就能轉我們的口業。過去這個身體造殺盜淫,現在不作念殺盜淫的事情;不但是不殺生,還要起大宽仁心,戒殺、放生、茹素,這樣就把殺心轉過來了。不但是不盜,而况還要修布施,財布施、法布施、無畏布施。不但是不淫,還要持身清淨,進一步勸導別东说念主不淫欲……不僅這些善法要竖立,乃至於還要修六波羅蜜,修種種世間、出世間的善法。 然而在修善的過程中,假使對善法產生了執著,認為:「這個善法很好,作念了不僅能夠快慰,而况晚上都能夠作好夢、夢到光明的意境。」於是愈來愈執著,這又成了法執;有了法執,就沒辦法再進步。修善雖然不错感得东说念主天福報,將來在东说念主間大富大貴,乃至於到天上去享天福、作念天上的天王,但無論是东说念主間或天上的福報,都有窮盡的時候,是以我們還要杰出;所謂「百尺竿頭再進步」,我們精進修行的方向,不是為了福報,而是要竖立菩提、涅槃,解脫、沉稳。 是以修行的第一步,先用善念、善言、善行,來捨掉我們過去的惡念、惡言、惡行。因為惡法是一種障礙,障礙我們竖立善法;假使惡法不改,將來就會墮入地獄、餓鬼、六畜,是以要先用善法來對治惡法。在這個階段,就必須要擇善固執。 比及我們起心動念都是善念,都是為眾生、為佛法著想,只為大眾,不為我方,心中就沒有「我」的存在,善念就養成了。不但心念是如斯,講話亦然如斯,作念事亦然如斯,這樣便是善法竖立。善法雖然竖立了,假使貪著善法,善法就又成了一種障礙,障礙菩提、障礙解脫、障礙涅槃。是以修了善法,還要百尺竿頭再進步,連善法也不執著。 《金剛經》云:「法尚應捨,何況罪犯?」所謂「罪犯」,既不是清淨的法,也不是證说念的法、成正覺的法,那便是財色名食睡的法,乃至於世間上的惡法,這些都與我們的清淨心、菩提心、涅槃心不相應,與六波羅蜜不相應。就算是善法,我們都弗成執著;更何況是世間的名利財色、乃至於惡法,當然更要捨去,不應執著,更不應去作念。 所謂不貪著善法,並不是不作念善法,而是作念了善法,不起貪心。知说念修善是我方應盡的責任,藉由修這些善法,來暗示我方對三寶、對父母師長、對國土、對眾生的回饋,知恩、感德、報恩;修了善法,「無我、無东说念主、無眾生、無壽者」,了知一切法「如夢如幻、如泡如影」,這樣就沒有過失。《金剛經》說得很显着:「若菩薩通達無我法者」,「以無我無东说念主無眾生無壽者,修一切善法,即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。」這是最高的一層。假使不了解這些意思意思,貪著善法,就稱之為「善法貪」;如果不知说念再進步,將來就仅仅东说念主天果報,福報用盡,一樣要受苦。 是以古德有這麼兩句話:「一派白雲橫谷口,幾多歸鳥盡迷巢。」指的便是對善法起了貪著。「一派白雲橫谷口」,跟白雲相背的是黑雲,黑雲便是指殺盜淫、貪瞋癡;白雲便是指世間、出世間的善法,布施、持戒、忍辱、精進……這些善法都是光明的,是以用白雲來譬喻。如果執著這些善法,就如同「一派白雲橫谷口」,把我們的心眼樊篱,心就迷牺牲了。有许多發心修行、作念好事的东说念主,雖然有善業的果報,但是貪著善法,是以就「迷巢」,迷失了愉快人性。就算是這一世、來生、乃至祖祖辈辈享天福,無有窮盡,关联词這念清淨心、解脫心、無住心、菩提心、涅槃心,始終是不現前,沒辦法获得究竟解脫,這便是「一派白雲橫谷口,幾多歸鳥盡迷巢」。 明白了這些意思意思,對於善法,心中不要產生執著,但也弗成不修善法。善法沒无益處;對善法產生了愛著、執著,才是壞處。修行還是要修善法,先以善法捨去惡法,比及善法完全竖立了,然後再以捨來捨善。用諸法緣起、緣起性空之理,將所修的善法看破、放下,最後這念心歸於菩提、歸於涅槃、歸於空性,就能證得出世間無上的果報。是以對治「善法貪」,就要用這種般若的法門來對治。 有些东说念主把般若贤人誤解了,認為般若便是什麼都不要,是以也不要修善。其實並非如斯!委果與般若相應了,不错提得起,也不错放得下;不错什麼都要,也不错什麼都不要。所謂「宴坐水月说念場,大作夢中佛事」,修善不執著善,心當中不起貪愛,這樣便是無量的功德、無量的福報,便是委果的般若贤人。
(五)《大乘義章》講眾生有五種貪:第一種是色貪;第二種是眷屬貪;第三種是財貪;第四種是名聞貪;第五種是善法貪。 身念處──觀身不淨,便是對治色貪的法門。色是指男色、女色;色貪便是看到男眾、女眾有很好的氣色,乃至於紅色、白色、青色等種種姿首莊嚴,起了貪愛。貪著男女之色,就會墮落,就要受生死輪迴。每個东说念主都有這種色貪,是以要修身念處──觀身不淨。 修不淨觀的标准有许多,举例:九孔流不淨、九想觀、十不淨想、五種不淨、七種不淨、三十六物不淨、三十二因素等等。把這些觀行修竖立了,我們對男女欲愛、色愛的貪著,当然而然就沖淡,這種煩惱就轉過來了。 眾生的心沒辦法安住,便是因為男女之欲愛、色愛,在心當中產生矛盾、衝擊,產生煩惱,是以心始終安住不下來。《雜阿含經》記載,佛陀開示有三種标准,不错取销我們欲愛、色愛的執著,讓快慰住。有一天,婆蹉國王去拜訪賓頭盧尊者。婆蹉國王名叫優陀延那;賓頭盧尊者便是賓頭盧頗羅墮誓,是已經證到羅漢果的聖者。婆蹉國王看到賓頭盧尊者,這麼年輕就落发學说念、證阿羅漢果,就問他:「這位尊者,您年紀輕輕就落发修行,而况心劳日拙反类狗,心也能安住得下來,實在是不簡單!請問尊者,要用什麼标准,才能使我們的心安适下來?」 賓頭盧尊者就跟婆蹉國王開示:「世尊告訴我們,看到年紀大的女东说念主,就像我方的母親一樣;看到年紀跟我方差未几的,就如同我方的姊妹;看到年紀小的女孩子,就如同我方的子女。」婆蹉國王聽了以後,就說:「雖然這個标准是不錯,但是我方心中欲愛、色愛的煩惱還是很難降伏;甚而是見到母親、姊妹、子女,還是會欲火難消。請問尊者,該怎麼辦?」在社會上,有些父女、子母、乃至伯仲姊妹之間,也會發生亂倫,可知欲愛、色愛的煩惱,確實是很大的障礙。 這時,賓頭盧尊者就教婆蹉國王「觀身」。所謂觀身,便是觀察我們這個身體是因緣和合。佛經上說,庸东说念主這個色身是「三十六物不淨充滿」,一般东说念主執著這個身體為實有,然而把這個身體拆開來,一個一個去分析,不过乎是髮、毛、爪、齒、痰、淚、精、氣、五臟六腑,乃至於大便、小便……我們的身體便是由這些不清淨的東西組合成的。是以古东说念主有一首詩:「皮包血肉骨纏筋,顛倒庸东说念主認作身。到死方知非是我,空留穢狀示他东说念主。」這個身體甚而裡面還有種種寄生蟲、微生物,如同佛法所說,我們身上有八萬四千戶蟲。這樣去分析,就知说念這個身體確確實實是不清淨的,就像一個大蟲堆、大便桶、垃圾堆一樣,所謂「九孔流不淨,如廁蟲樂糞」。我們逐步去分析,心中的欲愛当然而然就會減少。 婆蹉國王聽了賓頭盧尊者的開示,就講:「尊者!雖然用了您所說的這種觀身不淨的标准,觀身是痰、淚、精、氣,乃至於是一具白骨;关联词我觀一觀,有時候還是會预见好的场所去,预见婀娜多姿的事情,心猿意馬,很難調治。該怎麼辦呢?」可見這個想念、思想修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。 於是賓頭盧尊者再跟婆蹉國王開示第三種标准:「既然如斯,我們進一步來歸納、分析,平時我們便是因眼耳鼻舌身意六根攀緣而造惡業。眼見色會起貪心,耳聽聲會起貪心,舌嚐味也會起貪心;身體喜歡穿好的衣服、睡好的床鋪、坐好的椅子……對於種種的觸,都會起貪心;就算是眼耳鼻舌身不執著了,意根還是在攀緣,坐在這裡打休想,回憶過去的事情,和哪些东说念主好、和哪些东说念主不好……這些都是六根的過失。要知说念我們的清淨心、菩提心,我們的愉快人性,便是從眼根、耳根、鼻根、舌根、身根、意根這六個场所跑出去的;因為心從六根門頭跑掉了,是以就有生死。佛法講,欲愛、色愛是生死的根蒂;既然知说念這是生死的根蒂,要了脫生死,就要把六根從六塵意境中收回來。 是以收攝六根,是最遑急的!眾生的眼睛看到色塵就會起貪愛,耳根聽到聲音,就分別這是男聲、女聲、乃至於種種不同的音聲。是以我們眼見色,不要取相;耳聽聲,也不要取相,要像觀世音菩薩修耳根圓通一樣,兩眼內視,兩耳內聽,時時刻刻收攝六根。 要管住我們的六根,就要靠持戒,把每一條戒执守好,通盘一舉一動都要具足威儀,視線不超過前边三尺的範圍,一動念就要持咒,一動念就要起觀行……時時刻刻返照自心,不准這六根輕舉妄動。打坐的時候,這念心要覺察、覺照,念頭一動,我方馬上就知说念,如果起的是善念,就繼續保持;如果起的是惡念,就照它一下:『誰?』馬上把這個惡念破掉。時時刻刻安住在定慧上头,把六根处理好,這樣就沒有問題了。」婆蹉國王聽了這番開示,相配地讚歎賓頭盧尊者! 眾生心當中都有欲貪,欲貪便是一把火。如果不知说念收攝六根,看到好的就起貪愛,心猿意馬,到了城市,看到種種燈紅酒綠的意境,心就向外攀緣;即使是住在茅篷,心中還是攀緣顛倒,想過去、想現在、想未來,念頭從來沒有停過,始終沒有完、沒有了。如果我們能夠收攝六根,欲愛、貪心沿途,馬上就問:「誰?」照它一下,慚愧、檢討,這樣一定能抹杀心中的欲火、一定能获得甚深禪定。心當中欲貪的念頭不起,無論是在順境、窘境、天国、地獄,走到任何场所,這念心都能定、能靜;快慰住在定慧當中,就能得解脫。 畴前釋迦牟尼佛住世的時候,有一位比丘在河邊修说念,心始終定不下來,坐也不是、站也不是。釋迦牟尼佛觀察這位比丘得度的因緣教育,就化為一位沙門,晚上到河邊經行,要去度他。佛陀問這位比丘:「看你在這裡修行,身心卻不安适,坐也不是、站也不是;你落发有多真切?」比丘說:「落发十二年了。雖然已經落发一段時間,但這個心始終靜不下來,想東想西、患得患失。您有沒有什麼好的标准,能讓我把這個心靜下來?」 正在說話的時候,剛好有一隻烏龜從河裡爬出來,到沙灘上乘涼;這時來了一隻水狗,很飢餓,想要找東西吃,看到這隻烏龜,就準備要去吃。烏龜看到水狗來了,為了保全我方的人命,馬上把頭縮進殼裡,連四隻腳和尾巴也都縮進去,只剩下一個很硬的烏龜殼。水狗聞一聞、看一看這個殼,對這隻烏龜独力难支,就走掉了。 佛陀藉機向這位比丘開示:「修行就要像這隻烏龜一樣,烏龜遭受水狗,為了要保全我方的人命,就把頭、尾巴和四隻腳都縮進殼裡;我們修行為了竖立说念業,也要保全我方的法身慧命,是以要時時刻刻在六根門頭去修,眼根、耳根、鼻根、舌根、身根、意根,六根要往內照,就像烏龜把牠的頭、尾巴和四隻腳縮進殼裡一樣。能夠收攝六根,我們對六塵的攀緣就斷掉了;六根對六塵的攀緣斷了,當中就沒有六識;六識沒有了,十八界就統統沒有了,如斯就能获得解脫。」最後佛陀說了一個偈子:「藏六如龜,防意如城,慧與魔戰,勝則無患。」 賓頭盧尊者告訴婆蹉國王要收攝六根,亦然一樣的意思意思。六根收攝,我們無論是在動境、靜境、順境、窘境,心都能获得寧靜、获得平靜。
(六)修不淨觀的标准有许多,現在提供大眾一個最径直了當的标准,便是觀「九孔流不淨」。「九孔」是指兩眼、兩耳、兩個鼻孔、嘴巴、大便说念、小便说念,這九個场所是現成不错觀察的。「九孔流不淨」,透過我們的思想、想念,觀察身上這九個场所都是不清淨,這是修不淨觀的初步,把這個觀法修凯旋了,進一步再薰習其他不淨觀的觀法,就很容易相應。 所謂「水能載舟,水能覆舟」,眾生心當中便是一個想,想善法,便是福德;想惡法,將來便是罪報;想出世法,就能获得解脫……這都取決於我們這念心。是以,開悟便是要悟到這念心。過去心中所想,都是名利財色,都是男女之欲愛、色愛;現在我們換一個标准,用這念心去觀「九孔流不淨」,思想身上九個场所都是不清淨。為什麼要想這九個场所?因為我們過去所貪愛的,亦然這九個场所。過去在诱导當中,認為這九個场所很好,是以才產生貪愛;現在要再行整頓我們的心,是以要安禪靜慮,以般若正智來照破煩惱,了解這九個场所其實都是不清淨的。 兩個眼睛是不清淨的。世間东说念主認為明眸皓齒是一種好意思,兩個眼睛很明朗、很有神,看到牙齒很潔白、很整齊,心當中就產生貪愛。其實,哪裡有什麼明眸皓齒?兩個眼睛便是兩個洞,這兩個洞都是不清淨的。早上起來,兩個眼睛裡就有眼屎;如果眼睛生病,就又紅、又腫、又髒。又或者是得了白內障、青光眼,也會有種種病症……這麼一想,這個眼睛實在是無常,今天雖然看起來很好,来日說不定就瞎了,確實是如斯!不但我方的眼睛是如斯,每個东说念主的眼睛都是如斯。 兩個耳朵亦然不清淨。耳朵裡有耳屎,亦然髒的;如果患了耳病,耳朵裡面還會化膿。鼻子也不清淨,鼻子裡面也有鼻涕、有鼻屎;假使得了鼻竇炎等病,鼻孔還會流膿出來,亦然很髒、很臭。是以眼睛兩個洞、耳朵兩個洞、鼻子兩個洞,都是不淨。 嘴巴亦然不清淨。假使三天不漱口,嘴巴一張開便是臭的;乃至於有口臭,想要去除口臭都沒辦法除掉;牙齒亦然很髒、很臭。我們想一想,嘴巴一張開,往下就通到胃,由胃通到腸说念、大便说念;體內有五臟六腑,假使感染了寄生蟲,肚子裡面就有蟯蟲、有蛔蟲、有鉤蟲……不但是如斯,嘴巴有時講出來的話也不清淨,所謂脣槍舌劍,說出來的話就像刀劍一樣,別东说念主聽了就起煩惱;甚而「一言而喪邦」,話一說出來,反而使好事情變成壞事情。是以,這個嘴巴亦然不清淨的。 大便说念排泄大便,小便说念排泄小便,亦然不清淨;裡面有屎、有排泄物,乃至於也會有種種缺陷。我們身上的毛孔經常都在排出臭汗,汗裡面就有細胞排出的廢物……是以整個身體都是髒的、臭的,身上哪有什麼场所是清淨的? 佛經上講,這個身體裡面有八萬四千戶蟲;「戶」有大有小,每一戶裡面又有许多蟲,是以整個身體便是一個蟲堆!我們口渴了,不是我們我方渴,而是這些蟲要喝水;肚子餓了,不是我們我方餓,而是這些蟲餓了要吃東西。我們就生活在蟲堆當中,我方還不知说念! 假使我們修習禪定,入了定,證到真空,乃至於證到種種三昧,這念快慰住在三昧當中,就不错不飲不食。如果開悟了,悟到了我方這念心,就明白這一念菩提自性本來便是清淨的,如同六祖大師悟说念時所說:「何期自性本自清淨,何期自性本不生滅,何期自性本自具足,何期自性本無動搖,何期自性能生萬法。」這念心當中具足這麼大的功德、神通妙用;但我們我方卻迷失這念心,反而執著這個地、水、火、風四大假合的色身為實有,執著身上的八萬四千戶蟲為實有。是以修行,要經常這樣去觀,觀便是思想、起覺照;把這些意思意思想通,就破了我執,再也不會對這個色身起貪心了。 畴前有一位堅牢尊者,他便是這樣去觀、去思想不淨的意思意思;修觀相應了,一下就證到羅漢果。堅牢尊者就整理我方修觀行的递次,寫了一首證说念偈: 生死不斷絕,貪欲嗜味故, 養怨入丘塚,唐受諸困难。 身臭如死屍,九孔流不淨, 如廁蟲樂糞,愚貪身無異。 憶想妄分別,則是五欲本, 智者不分別,五欲則斷滅。 邪念生貪著,貪著生煩惱, 正念無貪著,餘煩惱亦盡。 「九孔流不淨」,是指我們东说念主身上九個场所都是不清淨的。「如廁蟲樂糞」,這個身體本來便是不淨,就像活動廁所一樣,我們住在這個活動廁所當中,貪愛、執著這些糞穢之物,就大要廁所裡的蟲子一樣,始終在糞坑裡面,吃這些糞水,貪著糞便的滋味,活在糞便的臭氣當中。「愚貪身無異」,庸东说念主眾生不知说念這個身體是九孔流不淨,貪著這個色身,就和廁所裡的蟲子貪著這些糞便、臭水沒有兩樣,實在是愚癡到了極點。 「憶想妄分別,則是五欲本。」眾生為什麼會起貪心?問題就出在前边所說的六根;六根限度不了,攀緣外境,心當中就打休想,想這個、想那個,患得患失。執著某东说念主体魄很苗條,執著某东说念主的色相、身相……這些都是休想,由休想、分別產生出種種貪欲。「智者不分別,五欲則斷滅。」有贤人的东说念主,始終安住在這一念定慧心上,貪欲的煩惱当然就沒有了。「邪念生貪著,貪著生煩惱,正念無貪著,餘煩惱亦盡。」 堅牢尊者寫了這首證说念偈,便是告訴大眾,他過去便是這麼修的,觀我們身上九個场所都是不清淨;知说念是不清淨,我們的心就不會執著這個身體,就能取销我執,获得解脫。
(七)所謂修,便是靜坐思想,將佛法所說的意思意思重慮緣真。重慮,便是重複、反復地思想這些意思意思。我們初初開始修行,必須要這樣來修。因為我們欲愛、色愛的缺陷很重,並非把不淨觀的意思意思想一次就不错治好,只想一次是沒有用的!是以要重慮緣真,想一遍不行,就想十遍;想十遍不行,就想一百遍;想一百遍不行,就想一千遍……便是要這樣來修,加深我們的印象,取销我們的執著,轉識成智;一直修到與這個法門相應了,就能获得解脫。 什麼叫作念相應?能觀這念贤人心,和所觀「九孔流不淨」之理相應,不淨的意境現前了,這個心馬上就获得清涼,再也不會貪著這個色身,這便是相應的意境。修觀行相應了,無論看到任何东说念主,馬上就能觸物起照。「觸」便是接觸,「物」便是外面色聲香味觸等塵境。六根一接觸六塵,馬上就起覺照,這念覺照之心時時刻刻都存在。举例看到一個女孩子很苗條,眼根一接觸到這個意境,馬上就要觸物起照:這個身上九個场所都是不清淨,哪有什麼好貪愛的?這麼一照,欲愛的心一下就轉過來了。這便是禪宗祖師所說:「不怕念起,或许覺遲。」 眾生在因地上修行,心當中一建都有欲愛、色愛的煩惱;如果沒有欲愛、色愛,我們也不會到东说念主間來受生,除非是乘願再來的菩薩。 佛經上講,眾生不但外面的身相不淨,而况種子不淨。所謂「種子不淨」,便是眾生在受生時的那一念心不清淨,因為過去有欲愛、色愛,貪著男女的身相,才會受生。 眾生的心诱导、顛倒,死了以後墮入中陰身,四十九天之中,什麼都看不見,只看見即將去轉世转世的那一家东说念主,因為欠他們錢財、欠他們情面債,是以必須要去償還。 假使平時沒有修行,不知说念觸物起照,中陰身看到男女之間交合,認為這個意境很好,起了欲愛、色愛,這個貪愛的念頭沿途,這念心就迷牺牲了,馬上就要去受胎,神識一剎那就入到陰说念中。這個時候我方還不知说念,因為男根、女根接觸、磨擦,產生淫火,神識進去了以後,看到一派光光亮亮的,還認為這個场所是一座宮殿、一間屋子,在那裡東張西望;比及男女之事結束,這種光亮一剎那就沒有了,神識就看到整個屋子裡面都是黑呼呼的,這時就算要走也走不出來了,叫天天不應,什麼辦法都沒有。經過一天、兩天……神識受精子和卵子的包圍,就入胎了;入胎以後,神識就迷粗率糊,什麼都不知说念了。 假使平時修觀行,功夫过劲,在神識即將要受生、入胎的時候,一看到男女交合,馬上就觸物起照,「物」便是男根、女根;看到男女二根,馬上就照破,「凡通盘相,齐是虛妄」,知说念男根、女根都是因緣和合、四大假合,實實在在是虛妄的,這便是般若贤人。 如果是乘願再來的菩薩,這念心始終作得了主,安住在定慧上,要來就來,要去就去。不去,便是在常寂光當中;要去,就選擇與我方最有因緣的家庭、父母,投生到那裡去度化他們。心中具足定慧,入胎的時候,這念心還是清显着楚、清澄莹爽、如如不動、显着常知,知说念是男根、女根,也知说念這些意境都是虛妄的;在胎中也能作东,知说念過了一天、兩天、三天、四天……甚而一世下來就能說話,這念心始終都是显着明白。釋迦牟尼佛便是如斯。 這種作东的功夫要在平時養成,要經常靜坐思想九孔流不淨的意思意思,時時回光返照。我們想想,东说念主的身體是父精母血所成,從男眾的精子、女眾的卵子逐步變化出來的,確實是不清淨的!經過一番般若贤人的觀照、透視,這念心馬上就能获得清涼,再也不會被這些男女的身相、情愛等意境所轉。 如果無法一下照破,就要修觀行。觀便是思想,觀九孔流不淨,便是思想我方的眼睛、耳朵、鼻子、嘴巴、大便说念、小便说念……裡面確確實實是髒的、是不清淨的;身上這些意境都是現成的,很好觀。不但我方是如斯,六合通盘男男女女、老老幼幼,都是九孔流不淨。從一個预见十個,從十個预见一百個、一千個……乃至整個大千全国,過去、現在、未來,一切男女长幼,都是九孔流不淨。既然如斯,還有什麼好貪愛的?這樣思想,心與理相應了,就能得解脫。修了這個觀行以後,進一步再修九想觀。 九想觀 九想觀,是指對东说念主的死狀作九種不淨觀,這九想是想象觀,不是實觀,透過想象來取销我們的執著。想象一個东说念主一口氣不來,死掉了,是怎麼死的?举例淹死,有的是到河裡、或到游池塘去游水時,不谨防淹死;即使不會到河裡、不會到游池塘,沉进時也可能會淹死,這便是在劫難逃;淹死的东说念主,就會有全身浮腫的死相。 九想觀裡,第一個便是「脹想」。「想」便是思想。想象我方平時最貪愛的东说念主,就在我方眼前,現在看起來体态、姿首都很好,但东说念主命無常,假设忽然淹死了,經過一天、兩天,就看到全身都發腫,頭腫得像臉盆這麼大,整個身體腫得像水桶這麼大,兩隻手、兩隻腳、耳朵、眼睛、鼻子……統統都脹起來,皮膚也脹起來,裡面都是水,就像黃瓜、冬瓜的皮一樣。這個時候看到他,連認識都不認識了。 逐步地這個皮膚破了、壞掉了,稱之為「壞想」。皮膚脹破了,裡面的血就流出來,於是就看到全身都是血,很髒、很恐怖,稱之為「血塗想」。接著整個身體就開始化膿,化膿以後就發臭、發爛,稱之為「膿爛想」。臭爛了以後,這個屍體的皮、肉就開始發青、發黑;开端是黃、是白、是紅,後來統統都變成青色、玄色了,稱之為「青瘀想」。這個時候屍體又髒又臭,一群、一群的綠頭蒼蠅飛過來,在屍體上產卵,屍體裡面開始長蟲、長蛆,通盘的蟲和蛆,都在吃屍體上的腐肉、血水,這是「蟲噉想」。就連禽獸也來吃這個屍體,五臟六腑、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……分散破散,筋斷骨離,稱之為「散想」。 逐步地這個屍體上的血也沒有了、肉也沒有了、皮膚也沒有了,蟲也沒有了,最後只剩下白骨,稱之為「骨想」。骨想和白骨觀不同,白骨觀是另一種修觀的标准。东说念主生到最後,什麼都沒有了,便是一具白骨;眼睛成了兩個洞,兩隻手、兩隻腳、孑然的皮統統都沒有了,骨頭統統現出來,這個時候,你還愛不愛?最後是「燒想」,時間一久,骨頭被火燒掉了,或是埋在土裡阐明掉了,最後統統都化成灰。东说念主到最後什麼都沒有了,終歸於空。不但我方是如斯,通盘的东说念主都是如斯。 以上這九個層次,按递次從第一個一直预见第九個,就稱之為「九想觀」。「九想觀」是一個對治的法門,思想到最後,什麼都沒有了,一切都歸於空;思想相應了,就入空定,就能取销我執。 為什麼要取销我執?因為我執、我所沒有取销、沒有對治,看到男眾、女眾,產生了欲愛、色愛,就想要占有;為了要占有,馬上就會虚伪惡業。如果我們修不淨觀,欲愛、色愛的念頭沿途,坐窝就用不淨觀的标准來對治,這樣当然就不會造惡業。 過去釋迦牟尼佛在菩提樹下打坐入定的時候,天上的魔女現出種種媚態,想要破壞釋迦牟尼佛的梵行。這時釋迦牟尼佛馬上就起觀:「你們有什麼悦目?雖然現在看起來很有姿色,但很快就會變老,頭髮也白了、容颜也皺了、身體也歪了、腰也彎了、背也駝了……」這麼沿途觀行,通盘魔女就統統變成老妪;如果繼續再觀,這些老妪最後也會死,身上的頭髮、皮膚……統統都化掉了,剩下一具白骨。是以我們平時就要起這種觀行,觀行修得好,最後相應了,三昧現前,就有神通。 有的东说念主不了解這些意思意思,為了要获得神通是以來修觀行、修禪定,這是捨本求末;我們修觀行的方向不是在求神通,而是藉由觀行來對治我方欲愛、色愛的煩惱。如果我們觀九孔流不淨、修九想觀,修觀竖立,對欲愛、色愛的煩惱就解脫了;最後获得禪定,三昧現前,斷除了煩惱,這時便是委果的大神通現前。然而,就算是神通現前也不要執著,這念心還是要繼續安住在定慧當中,才能達到定力功深。 身念處──觀身不淨,是我們修行最遑急的一個入處。修了不淨觀以後,還要繼續修受念處、心念處、法念處。四個觀行法門個別來修,這是屬於別相念;別相念修凯旋了,進一步修總相念;總相念修凯旋了,才能達到法法圓融、法法無礙,贤人、神通都沒有窮盡。 但愿每個东说念主在平時就要多修觀行,有空就靜坐,靜坐的時候思想不淨觀的意思意思,修九孔流不淨、修九想觀,把這兩種觀行法門修到相應了,心就清淨、心就寧靜,繼續不斷地勤劳,這一世就能获得解脫。
受念處 (一)受念處──觀受是苦。「受」,便是感受,是我們的生理、情怀,對於內、外一切意境的感覺。佛經裡面講「領納」為受,六根接觸到種種六塵意境,就產生種種受。举例我們的身根接觸到外面的氣候,知说念是冷、知说念是暖,領納外面這種冷、暖的意境,而產生一種覺受、一種感受,這便是「受」。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領納外面的五塵意境,是為身受,笔名外受;意根領納種種法塵意境,是為心受,笔名內受。 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,領納色、聲、香、味、觸、法六塵意境;不論是順境、窘境、不苦不樂的意境,都會產生「受」。是生理的感受也好、是情怀的感受也好,把苦、樂等種種感受認定是實在的,貪著這種感受,就失去了真性,因此稱之為「受陰」。 「陰」便是樊篱的说念理,像天上的太陽本來有陽光,一朝被雲樊篱了,太陽的光明就不現前。我們的身體、情怀不过乎是色、受、想、行、識這五個意境,庸东说念主執著這個身心為實有,被這五個意境所樊篱,樊篱了我方的愉快、我方的良知、佛性,因此而诱导、顛倒造了惡業;起惑、造業,就流浪生死。 既然這個「受」就像雲層一樣,會樊篱我們的愉快,使我們弗成获得解脫,我們就必須對這個「受」有更進一步的認識。《心經》裡面講,要「照見五蘊齐空」,才能「度一切苦厄」,便是要把色、受、想、行、識這五陰意境照破;就像日光本来被烏雲所守密,後來風把雲吹散了,日光就現前了;我們現在便是用贤人來返照,取销五陰意境,使我們我方的愉快人性現前,不被色、受、想、行、識所蒙蔽、遮障,這樣就能夠获得解脫。 社會上一般东说念主,多半是在追求享受,名利財色、功名富貴、配头兒女……這些都是屬於對受的執著。認為這些感受能夠帶來生理、情怀的滿足,是以拼命去追求、占有,最後就造業;造了惡業、犯了法,不但現在要受法律的制裁,將來還要受輪迴的苦果。四念處觀的受念處,便是告訴我們要觀受是苦。為什麼要觀受是苦?如果我們不知说念這個受的本質是苦,對樂受就會產生貪著,想要去追赶這種樂受,就會起惑、造業。是以思想受念處是我們修行得解脫的根蒂。 「受」不错分红三種:一種是「苦受」,一種是「樂受」,一種是「不苦不樂受」。在順境當中,就會產生「樂受」;在窘境當中,就會產生「苦受」;如果也不是順境、也不是窘境,我們身心感覺不苦、也不樂,就稱之為「不苦不樂受」,又稱之為「捨受」、「中和受」。 更進一步分析,「受」當中又不错分红「內受」、「外受」、「內外受」。所謂「內受」,便是我們這念心向內攀緣,意根接觸法塵意境,想過去、想現在、想未來,乃至於患得患失,所產生的感覺;「外受」,是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,接觸外面塵境所產生的感覺;如果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六根統統緣境,又攀緣內、又攀緣外,內受、外受統統都有,就稱之為「內外受」。岂论是內受、外受、內外受,佛經裡面都把這些過程稱之為「受陰」。 六根對六塵──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,對色、聲、香、味、觸、法,根塵相偶,「相偶」便是连结觸,六根接觸六塵,當中產生苦受、樂受、不苦不樂受,一共有十八種受,稱之為十八受;十八受當中,根塵各有能、所,合起來就稱為三十六受;如果再加過去、現在、未來三世,一共就有一百零八受。這都是有關受念處的一些名相。 我們要照破受陰,就必須知说念這些名相;有了這些名相,才能找出這個「受」的根根底底、來龍去脈,這便是名以昭實,依著這些名相,顯示出這些受陰意境的實際情形、顯示出它的真面庞,知说念有這些受陰意境,我們才好去照破它。如同俗話所說,心中罕有,百戰百勝;你要找賊东说念主、要执賊东说念主,必須要認識賊东说念主的仪表。賊东说念主是什麼呢?我們現在知说念了,有一百零八受;把它濃縮,有三十六受;把三十六受再濃縮,就有十八受;如果再把它濃縮,就有樂受、苦受、不苦不樂受,便是這麼一個意思意思。 了解了受的種種名相,進一步還要知说念受的種類,什麼是樂受?什麼是苦受?什麼是不苦不樂受?明白了這些受的意境,就根據這些意思意思,分析現在我方是苦受?是樂受?是不苦不樂受?知说念了,就能好好去對治,方向是在這裡。 現在我們先解釋樂受。所謂「樂受」,便是領納順境,於身心有適悅的感受。好的意境就稱為順境;不好的意境就稱為窘境、或是違境,「違」便是違背,與我們所認為好的意境相違。順境、窘境,我們在日常生活當中就能感受获得。如果我們的衣食住行都是稱心如意,沒有一點煩惱、沒有一點憂愁,如褪色般东说念主所說,飯來張口、茶來伸手,有得吃、有得住,乃至於有車子開、也有錢花,感覺一切都很不錯、很沉稳,這便是一種樂受。 樂受,一種是生理上的,一種是情怀上的。举例現在坐在一部很好的車子上、坐在一張彈簧椅上,乃至於今天風和日麗,身體感覺很舒適,這是生理上的感受;心當中感到稱心如意,這是情怀上的感受。這些都是屬於順境、屬於樂受。岂论是生理的感受、情怀的感受,對於這種樂受,不要自滿,也不要貪愛。為什麼?因為樂受有壞苦。 一般东说念主都知说念樂極生悲。有的东说念主骄傲孔武有劲,好比全国拳王便是孔武有劲,得了獎、拿到金牌,這好不好?這當然是一種快樂、是一種榮譽;然而現在這個身體雖然像金剛身一樣,將來它還是會病、會老,乃至於會爛掉、會死掉;如果忽然一下生病了,馬上便是苦受。英杰或许病來磨,生了一場大病,連動都弗成動,無論吃什麼東西,吃到嘴巴裡都沒有滋味,馬上樂就變成苦了。 女眾亦然一樣的。現在看起來年輕貌好意思、婀娜多姿;後來生了孩子,忽然一下大腹便便,肚子也大了,乃至也變得很臃腫、很肥美,顯不出一點苗條來;或者忽然生了一個怪病,面黃肌瘦,頭髮也掉了、眉毛也掉了……這是什麼意思意思?樂受有壞苦,它是會壞掉的!這一切都是無常。又好比坐在一部名牌車上,威風十足,感覺很舒適;忽然到十字街口就出了車禍,車子也碰壞了、东说念主也受傷了,我們想想,這是不是樂有壞苦? 我們吃東西亦然一樣的。有的东说念主喜歡吃、貪吃,早上吃一餐、中午吃一餐、晚上吃一餐還不夠,吃了以後,還要吃種種零食。對於吃不但起了貪心,還分別這個厚味、那個不厚味,甚而於因為吃,起了種種煩惱;不僅如斯,東西吃多了,還吃壞了肚子,雖然東西吃到嘴裡是又香又甜、很可口,但是吃到把腸胃都吃壞了,你看這是不是樂極生悲?這個樂就變成苦了。 大家要了解,樂受有壞苦,世間上任何快樂、任何一件事情,都是虛妄不實的。同樣一件事情,不错是樂受,也不错是苦受;不错增長福德,也不错造諸惡業,都在於我們我方這念心。是以遭受快樂的事情,我方要千里得住氣。 畴前報紙上登了一則新聞,有一位國小老師,他的學生去參加書法比賽,拿到全校第又名;這位老師一聽到他的學生拿到第又名,哈哈一笑,結果就笑死掉了。我們想想,這真恰是樂有壞苦。是以佛法告訴我們,要保持心當中的平靜,如同禪宗所說,這個心要達到「不瞋不喜」的意境。明白這個意思意思了,我們在日常生活上所作所為,都應該要有定力、有贤人,要知说念樂極生悲,樂有壞苦,時時刻刻都要念無常,知说念一切都是虛妄的。 樂受有壞苦。我們要怎麼樣才能使這個樂不壞?便是要保持心當中的定力,功德歸三寶,好事給他东说念主,壞事我方承擔,在佛經裡面就講這個意思意思。有了功德,不要驕傲,因為如果沒有三寶的加持,要想竖建功德也扼制易,是以功德歸三寶。俗話講:「不看僧面看佛面。」举例身為落发眾,不是我們個东说念主有什麼通天的武艺、有什麼修德;現在我們也還沒有获得禪定、沒有大徹大悟、沒有什麼大神通,东说念主家為什麼要供養我們?因為我們落发了,現一個落发相,穿了落发眾的衣服,受了戒,身上披的是福田衣,东说念主家是看在佛祖的面上才來供養的,這不是沾三寶的光明嗎? 好事為什麼要給他东说念主?在這個全国,每個东说念主都是相互幫助、相互依存的,一般东说念主說水幫魚、魚幫水,你幫我、我幫你。明白了這些意思意思,就了解哪有什麼快樂,是我方一個东说念主就能竖立的呢? 一個东说念主學業竖立、事業竖立、说念業竖立,除了我方的因心之外,都是外面的種種因緣、種種助緣所促成。拿到了碩士、博士,學業竖立了,這當然是很快樂;成了大财主、大企業家,事業竖立了,這亦然很快樂;要知说念這些快樂,都是由於外皮種種因緣、種種助緣,我方才能有這些竖立。 一個學生雖然很勤劳,他的學業要能竖立,還是需要许多东说念主的幫助;如果沒有父母、師長、同學的饱读勵,加上社會也不安适,要想讀書竖立學業並扼制易。事業亦然一樣,以一個大企業家來講,因為社會安适,公司的產品有东说念主消費,事業才能竖立;如果社會不安适,沒有消費者,企業家也英杰無用武之地。 我們的快樂,都是三寶給我們的,是大眾給我們的,是國家、社會給我們的,是每個东说念主給我們的。我方有所竖立,都是大眾的竖立;是以我方的竖立,都要歸功於大眾。這樣一想,我慢心就沒有了,這樣的快樂就會愈來愈快樂,實在是如斯的。 我們的说念業亦然如斯。说念業竖立,虽然是我方要发愤,要精進修戒、修定、修慧、修六波羅蜜,除了我方的发愤除外,修行還需要依止一個说念場;假使沒有這個说念場,怎麼去修呢?這是老實話。所謂身安則说念隆,身要安,就有衣食住行的種種需求,要有住的、要有吃的,拔一毛而動全身。 以吃的來講,大寮裡面準備種種齋食,就要想這個米從何而來?是居士供養來的;居士發心賺錢來供養,實在扼制易;供養了以後,米送到我們说念場當中,進了大寮又要經過種種手續,最後把煮好的飯送到齋堂,我們才能食用。 這樣一想,通盘一切確實都是大眾幫忙,才能竖立。所謂功德歸三寶,好事給他东说念主,壞事我方檢討反省,有了這樣的觀念,我方有好的竖立、好的事情,就不會被這些意境所轉,就不會產生反作用;而况功德轉勝,功德愈來愈殊勝、愈來愈光明。 把這些意思意思想通了,快慰住在正念上,就不會得志失态,也不會樂極生悲;否則得志失态,我方心中產生我慢貢高,樂極生悲,業障現前,馬上這個樂就壞掉了,在樂受當中馬上就要受苦。我們了解這些意思意思,就知说念樂受真恰是有壞苦。
(二)苦受苦苦 苦受有苦苦。所謂「苦受」,便是領受違境,是指身心所領納箝制、苦惱不悅的感受。外皮的意境,一個是順境,一個是違境,違境便是窘境。遭受外面種種違逆的意境,不稱心、不如意,就會產生苦受。眼根、耳根、鼻根、舌根、身根產生種種箝制,這是身體上受苦;我們心中憂愁、煩惱、悲傷,這是心當中受苦。 举例穿也穿不好、吃也吃不好、住也住不好,還有種種的刺激、種種的壓力;或是氣候不好,在冰天雪地裡面,乃至於在火傘高張的炎熱氣候當中……我們想想,這是不是苦?實在是很苦!好比在新疆吐魯番那個场所,太陽一曬,就熱得不得了,东说念主蹲到水缸裡都不想出來,泡在水裡雖然感覺很清涼,出來以後又是很熱,這實在很苦。 又如一個东说念主沒有錢,貧窮下賤,沒有社會地位,被东说念主家轻茂,這本來便是苦;為了要吃、要住,必須要去作念工賺錢,又是很苦;如果遭受一個不好的工頭、不好的老闆,把你當作跟随、奴隸來看待,不但不饱读勵你,而况還對你種種剝削,便是苦上再加苦。忽然又生了病,這又是苦;沒有得吃,拼命要去賺錢,起了貪心,貪心亦然苦;受到種種的折磨,在窘境當中掙扎,起了瞋心,瞋心亦然苦;苦上再加苦,這樣一來,便是愈走愈阴霾,是以稱之為「苦苦」,苦當中是更苦,使我們身也苦、心也苦。這種苦,實在是一種苦受。 一個东说念主的苦,有身苦、有心苦。东说念主有了這個身苦,一定是有心苦。我們這個身體有生苦、老苦、病苦、死苦;东说念主生下來本來就會老、就會死;在老的時候、死的時候是更苦。心裡面種種煩惱,患得患失,這便是心苦。所謂八苦交煎,使我們身心都不得安适,這便是苦上加苦。 畴前,莊子為一火妻「饱读盆而歌」,莊子的太太死了,死了以後,他不但不哭,而况還拿一個瓦盆來敲,邊敲邊唱歌,是什麼原因?其他的东说念主不了解,認為莊子沒有仁、沒有義;其實不是的。东说念主之大患,在於有身,莊子也知说念這個意思意思,东说念主死了,就不會再受這個身體種種折磨,這就證明,不但佛法講我們东说念主的身體便是苦果,就連莊子也知说念身體便是苦。 這個身體將來會壞,是以有壞苦。世間上的东说念主不了解這個身體會壞,比及壞了才知说念是苦,已經來不足了。一般东说念主說「不見棺材不掉淚」,到了快死的時候、棺材現前了,才知说念东说念主生是苦,最後什麼都帶不走,什麼都要捨去。 眾生便是執著身體為實有,因為這個身體造了種種惡業;現在知说念這個身體便是苦果,確確實實很苦,從現在開始,不要造苦的因,未來絕對不會受苦的果報;進一步藉這個身體來修一切善法、修一切功德,這樣就能夠轉苦為樂。 我們現在要種出世的因,種了出世的因,就能获得三昧,乃至於證到涅槃。證到三昧是快樂的;證到涅槃,漏盡了煩惱、具足常樂我淨,那更是快樂。所謂「禪悅為食,法喜充滿」,證到了三昧意境,身上的地、水、火、風,就成了清淨的四大。就像如來不會因身體而受苦,為什麼不苦?因為如來的四大是清淨的;如來的心也不苦,如來的快慰住在寂滅當中、安住在正念當中,竟像一潭止水、一面鏡子一樣,裡面具足無量的贤人、無量的功德,所謂「涅槃寂靜樂」,哪裡有什麼苦? 如果不從修说念、證涅槃這方面去发愤,就一定要受盡三界的苦、六说念輪迴的苦。就算出了家,身體雖然離開了紅塵家,心卻還沒有落发,這個心始終看不破、放不下,天天患得患失,心當中都是男男女女、名利財色……名义上雖然是落发眾,心卻還是在三界當中,乃至於在地獄、六畜、餓鬼说念當中,這便是苦。 东说念主的一世實在是很苦──生苦、老苦、病苦、死苦、愛別離苦、怨憎會苦、求不得苦、五陰熾盛苦……種種苦惱。我們明白了,就要知苦!四諦法門講「苦、集、滅、说念」,「知苦斷集,慕滅修说念」。天上的天东说念主因為很快樂,要他來修行是扼制易的;北俱盧洲的东说念主也都在快樂當中,不知说念东说念主生是苦,是以北俱盧洲沒有佛法。要知说念经法是建構在苦諦上头,假使全国上沒有這些苦,誰也不會想修行,誰也不會想修说念。 有一次,目連尊者的一位弟子生病了。那個時候有一個醫師叫作念耆婆,又稱為耆域,耆婆是一個神醫,但凡僧團當中落发眾生了病、有了身體上的病苦,都是由耆婆醫師來醫治。這個耆婆雖然是醫師,但也只醫得了病,醫不了命;最後他我方亦然要死,耆婆後來往生就生到天上去了。當時目連尊者的弟子生病,一直治不好,要找到合適的醫生,實在是很難;忽然预见耆婆在天上,惟有去把耆婆請下來為他的弟子治病,才有辦法醫好。 於是目連尊者用神通一飛,飛到天上去,就看到了耆婆;但耆婆卻只向目連尊者揮一揮手,就走掉了。目連尊者覺得很奇怪:「畴前耆婆對三寶相配恭敬,見到三寶就頂禮、跪拜,是一個相配虔誠的三寶弟子。怎麼現在揮一揮手就走掉了?」目連尊者就用神通一飛,飛到耆婆前边,把他攔住:「耆婆啊,畴前你對三寶很恭敬,怎麼現在看到我來了,卻一點恭敬心也沒有,招招手就跑掉了,這是為什麼?」耆婆就講:「尊者,您要知说念,我們天上的东说念主,現在都在享受快樂。我對您已經很客氣了,還向您揮一揮手;您看其他的天东说念主,對您根蒂就不睬會,連手都不招的!」 是以要知苦!我們這個全国便是苦,关联词一般东说念主不知说念是苦,在苦中作樂。我們現在要了解哪些是苦?知说念以後,從現在起,絕對不種苦的因,將來就不會得苦的果。东说念主生實在是苦;今生不修,來世還不一定能保得住东说念主身。如果我們現在不修行,將來墮入三塗惡说念,那更是苦! 畴前有一位均提沙彌,他七歲就證羅漢果。這位均提沙彌過去世是一條狗,不但是一條狗,而况是一條餓狗,這是他的業報。這一條餓狗四處找東西吃,在一戶东说念主家找到一個罈子,罈子裡面是煮好的肉,狗一聞到肉的香味,就把罈子推倒,用嘴把罈子的蓋子掀掉,一看裡面是一罈子肉,就想吃,於是把整個頭都鑽到罈子裡去,在裡面逐步吃。吃到一半,這個主东说念主回來了,一看,這條狗把他裝肉的罈子弄翻了,正在大快朵頤!氣获得廚房裡拿了一把菜刀,劈頭一下就把狗的四隻腳給砍掉了,把狗身就扔到路邊的糞坑裡面。 這時舍利弗從這裡路過,看到狗在糞坑裡面掙扎,真恰是苦。舍利弗就對這條狗說法,為牠授三皈向。這條狗聽了舍利弗說法、受了三皈向,命終之後就转世轉世了。轉世後,他的父母為他取一個名字叫「均提」;七歲的時候,他的父母就送他到佛那裡,讓他跟著佛落发修行,他七歲就成说念、證果。 所謂「有志不在年高,無志空長百歲」,假使活到一百二十歲,沒有悟说念也沒有用。佛法是很对等的,悟说念不在於年紀的大小,而是在於有沒有明悟心肠。是以不要恭候,現在赶巧修行。既然苦受是苦苦,就不要去受這種苦。想要不受這種苦,要先知说念苦從何而來?集是苦的因,我們過去種了苦因,是以今生就要受這個苦,這是一定的意思意思;只消現在精進修说念,不種苦因,未來就絕對不受苦果。
(三)捨受行苦 不苦不樂受,又作捨受,即領納不違亦不順之境相,而捨離苦、樂之感。 社會上的东说念主,生活本來便是苦。樂有壞苦,是以樂受亦然苦;本來便是苦,若遭受窘境,苦上再加苦,是以稱為苦苦。如果遭受的意境,無論身體、情怀,都讓我方感到很滿足,覺得不苦、也不樂,就稱為不苦不樂受。举例有些东说念主會認為:「現在落发了,衣食住行一切都是現成的,環境也不錯,還不错聽經聞法;雖然還沒有成说念、證果,比起外面的世間东说念主天天起惑造業,總是要好得多。出了家,也不求什麼,只消能夠保持一個平靜的意境就好了。」就像一般东说念主說的,大事不犯,小事不斷,心裡面悠哉悠哉的;認為過這樣的生活,我方的心就滿足了。 你說這是樂嗎?我方沒有获得法悅,也沒有證到三昧,是以並不是樂;你說是苦嗎?現在又不覺得是苦;這個心不住在順境上头去享樂,也不住在窘境上头去受苦。甚而心當中還有這種念頭,覺得我方大要已經悟到了中说念一樣;然而是不是悟到中说念?其實並沒有悟到中说念!也不是樂、也不是苦,不苦也不樂;感受不到苦、也感受不到樂,這樣就稱之為「不苦不樂受」,又稱之為「捨受」、「中和受」。 不苦不樂的意境,在一般东说念主看來,會以為這是「達觀」,認為东说念主生要達觀、要快樂;這一世活活着上,要吃就吃、要喝就喝、要玩就玩,認為這樣的东说念主生觀便是豁達,甚而覺得這樣的觀念不錯;但這樣的觀念還是不對。有些东说念主對這個捨受產生誤會,認為我方現在什麼都看破、放下,就認為我方已經證到涅槃、悟到中说念、悟到實相、乃至於已經成说念,於是就產生了邪見。古德講:「豁達空,撥因果,莽莽蕩蕩招殃禍。」不苦不樂是捨受,心當中還有微細的生滅念頭;誤以為這大要是達到了涅槃的意境、中说念的意境、實相的意境,其實並非如斯。 樂受是與貪心相應,苦受是與瞋心相應,不苦不樂受是與癡心相應。與貪心相應,會使我們墮落;與瞋心相應,心當中生無明、起煩惱,亦然墮落;與癡心相應,就更糟糕了,為什麼?瞋心只在欲界當中,並沒有遍滿三界,惟有欲界的眾生有此煩惱;而癡心是遍滿三界,欲界、色界、無色界都有。是以要明白,樂受與貪心相應,苦受與瞋心相應,不苦不樂受與癡心相應,只消有貪瞋癡的煩惱,都會使我們墮落、輪轉六说念。 我們檢討檢討,望望我方屬於哪一種受?這三種受都弗成執著,為什麼?因為這三種受都是苦,樂受有壞苦,苦受有苦苦,不苦不樂受有行苦。所謂行苦,是指我們的心念還在生滅當中,名义上看起來大要是豁達,什麼都不在乎、快快樂樂,其實這個心始終是在生、住、異、滅當中,還是要輪轉三界、還是在受苦。最後還要了達樂亦然空、苦亦然空、受亦然空,要明白這些意思意思。 意思意思上雖然是如斯,但是光是聽到這些意思意思,並弗成委果了解為什麼樂亦然空、苦亦然空、受亦然空?是以必須要起觀行。 所謂「觀」,便是思想這個意思意思;不是用眼睛去看,而是將剛才所說的這些意思意思,靜坐思想。第一步,觀樂有壞苦,就算有種種快樂,最後一定會壞掉。举例長得很苗條、身體很健壯,也不要心生我慢,因為色身很快就會壞掉,所謂「少年姿首暫時住,不久咸悉見枯羸」;雖然是少年东说念主,也不要以為少年东说念主就不會死,古德說:「孤墳多是少年东说念主。」你看义冢裡面,也有许多是在少年時就死了,要這樣來思想無常的意思意思。現在雖然是順境,身體也很健康,一切都很沉稳,看起來是不錯,但你不要貪著,因為樂也不長久、亦然會壞掉,一切都是無常,是以要趕快勤劳,要修無常觀、修如幻觀。 這個全国有成住壞空;东说念主有布帛菽粟,世間上通盘動物、植物,也都有布帛菽粟,一切眾生都逃不過這些關口;這個心也有生住異滅。一切都是無常,樂亦然靠不住的,要趁這個樂還沒有壞的時候趕快來勤劳。如果現在无谓功,將來墮入地獄、六畜、餓鬼,便是苦不可言,苦上再加苦;假使墮到八寒、八熱、無間地獄,受苦的時間又更長,實在是苦無出期。如果現在是捨受、中和受,不苦不樂大要很悠閒,什麼都不在乎,覺得修行跟我方沒有什麼關係,只消不造惡業就好了,也不想上求佛说念、也不想下化眾生,得過且過,這樣還是苦──行苦,還是一樣會墮落。 我們要這樣來思想。思想這些意思意思,就知说念時時刻刻都要提高警覺、要勤劳,望望我們現在所處的意境,是屬於哪一種受?先要認識樂受是苦,苦受亦然苦,不苦不樂受還是苦;最後了達樂亦然虛妄、苦亦然虛妄,不苦不樂亦然虛妄,這便是更進一步的了。 三界當中沒有任何一個场所不苦,稱之為「愁城無邊」。佛經裡面講:「十善菩薩發大心,長別三界苦輪海。」要永脫苦輪,就要發大心,上求佛说念、下化眾生。你發了大心、大願,以心願持身,修一切善、斷一切惡。修一切善,無善不修;斷一切惡,無惡不斷;度一切眾生,無眾生不度,就能了苦。 現在雖然知说念樂受是苦、苦受更苦、不苦不樂受亦然苦,但如果執著這個苦,還是不圓滿,為什麼?因為還有法執存在。是以要更進一步,不僅知说念這些感受是苦,還要了達樂亦然虛妄、苦亦然虛妄、不苦不樂這個心亦然虛妄,這些都是虛妄心,尋心了不可得。 所謂虛妄心,為什麼是虛妄?因為這些感受、心念都是生滅、相對,是以不論是樂受、苦受都是虛妄的。譬如我們現在茹素,認為茹素是快樂;关联词在還沒有養成茹素的習慣前,心當中對茹素感到很勉強,勉勉強強去茹素,就不一定是快樂。過去吃慣了大魚大肉,認為大魚大肉很可口,吃起來很快樂;是以初初開始茹素的時候,吃這個粗茶淡飯食不下嚥,覺得淡而無味,實在不厚味。這是還沒有學佛畴前對吃葷、茹素的苦受、樂受。 現在學佛了,知说念东说念主东说念主都有佛性,知说念一切眾生都是我們過去的親眷、一切眾生都有人命,是以起一個大宽仁心,不忍心吃眾生肉,經過一年、兩年、十年……逐步養成習慣了,雖然是粗茶淡飯,吃到嘴裡都覺得饶有兴味;反而是一看到那些大魚大肉,都是臭的、都是腥的,根蒂就不敢下嚥。 我們想一想,過去認為這些大魚大肉是厚味的東西,吃下去是樂;而粗茶淡飯是不厚味的,吃到嘴裡就覺得是苦受。現在則是相背,所謂「淡飯腹中飽」、「性定菜根香」,吃粗茶淡飯,淡中隽永,確確實實是如斯;假使現在要你去吃大魚大肉,反而覺得那些都是臭的。過去認為是厚味的,現在變得不厚味;而過去認為是不厚味的,現在又變成厚味的東西了。
(四)從這個角度來看,苦、樂都是我們這個心的分別和執著,都是虛妄的。假使認為苦便是苦、樂便是樂,就還有法執存在;是以要進一步來觀察,了達苦、樂都是虛妄的,樂受是虛妄、苦受亦然虛妄,就取销法執,這便是更進一步的了。所謂「如幻三摩提,彈指超無學」,「無學」便是證到阿羅漢果。菩薩觀一切法如夢如幻、如泡如影,「宴坐水月说念場,大作夢中佛事」。我們要去觀察、思想這個意思意思,確確實實是如斯。 再舉個例來講,所謂厚味、不厚味,厚味是樂受,不厚味是苦受,這些確實都是虛妄的。師父很久畴前曾經打過一個餓七,七天餓下來後,吃到了半碗稀飯,就覺得又香又甜,像是天上的飯一樣!我們想一想,這是什麼意思意思?在平時,假使沒有菜,飯吃到嘴裡,可能還不覺得怎麼厚味;餓了七天,再吃這個飯,覺得委果像是天上的甘雨一樣厚味!由此可知,滋味厚味、不厚味,確確實實是我們我方的分別、執著,這些都是虛妄的。 如果說一個東西真恰是厚味,必須是過去厚味、現在厚味、未來也厚味,才是真赶巧吃;如果說真恰是不厚味,必須是過去不厚味、現在不厚味、未來也不厚味,才是委果不厚味。再者,同樣一個東西,如果甲也認為是厚味,乙也認為是厚味,丙也認為是厚味,任何东说念主都認為是厚味,這才是委果的厚味;不厚味亦然如斯,必須是大家都有一樣的認定,在甲也認為不厚味,在乙也認為不厚味,在丙也認為不厚味,任何东说念主都認為不厚味,這才是委果不厚味。但事實是不是如斯?絕對不是如斯。怎麼說呢? 譬如在台灣一般都喜歡吃清淡的滋味,認為這樣的滋味很厚味;廣東东说念主就不一樣了,廣東有廣東的口味,喜歡吃鹹鹹的、帶點酸酸、甜甜的滋味,認為這個滋味很厚味;在四川、湖南、湖北一帶,則要吃鹹的、辣的,如果一桌菜裡面沒有鹹的、沒有辣的,即使菜作念得再好,還是認為不厚味。然而這種又鹹又辣的滋味,惟有四川、湖南、湖北一帶的东说念主認為特別厚味,其餘场所的东说念主也許並不覺得,我們想想看,究竟哪個厚味?哪個不厚味?朔方东说念主喜歡吃饅頭,只消給他一個饅頭、一個大蒜、一瓢辣椒醬,送到口裡,他認為這個滋味實在太厚味了,比過年還好!這是以朔方东说念主來講;如果不喜歡吃饅頭、不喜歡吃大蒜、辣椒的东说念主,你要他吃,他根蒂沒辦法下嚥,怎麼會認為是厚味?而浙江一帶的东说念主,喜歡的口味又不一樣……像現在也有不少东说念主喜歡吃臭豆腐,認為臭豆腐很厚味、很香;如果不喜歡吃臭豆腐的东说念主,一聞到這個滋味,頭都發昏了!還有东说念主喜歡耐劳瓜、喜歡苦的滋味,這一桌菜當中,假使沒有苦瓜,他就不高興,甚而拍拍屁股就走了。我們想一想,生离诀别,哪個滋味是厚味?苦的厚味嗎?辣的厚味嗎?如果任何东说念主都認為苦的、辣的是厚味,這個滋味才是絕對的厚味;但事實上並不是如斯。 所謂厚味、不厚味,厚味是樂受,不厚味是苦受,這些都是由於每個东说念主的習氣、執著,文化、區域不一樣,取捨、扎眼就不一樣,是以樂與苦都是虛妄的。佛經裡面講「諸法緣起」、「緣起性空」,這便是更深一層了。由這個意思意思悟到諸法性空,證到空性、證到真空意境,就得解脫。 為什麼我們要觀受是苦?最低鸿沟要觀察受,受便是感受,我們逐步觀、逐步觀,觀一切感受都是苦,在吃東西的時候就不會貪著。是以佛經裡面告訴大眾,吃東西的時候要食存五觀,不要貪著,方向是在這裡。如果不食存五觀,皮皮娘看到厚味的,一定會起貪心,拼命去吃,就為貪心所使;看到不厚味的,心當中起煩惱、起瞋心,就為瞋心所使;如果苦也不貪、樂也不貪,心當中是不苦不樂受,就為癡心所使,貪瞋癡使我們流轉三界、流轉六说念,就會墮落。
(五)了解了以後,就知说念為什麼要修四念處觀?因為四念處觀是解脫说念,透過思想说念理,化除我們的執著,解脫我們心中的煩惱。從這個角度來看,一定要思想,思想這些意思意思才能轉識成智,把我們過去的執著,錯誤、顛倒的觀念轉過來。所謂「從聞思修,入三摩地」,這是很遑急的一件事情。師父現在講這個意思意思,你們在這裡聽,便是「聞」;聽结束以後,要把這個意思意思再行再想一遍,這便是「思」,想一遍不行,想兩遍、三遍,乃至於想十遍、百遍……就稱之為「重慮緣真」。重慮緣真,便是反覆不斷地思想這個说念理,思想说念理才能解脫心當中的煩惱、取销心當中的執著,是以稱為思慧,思便是慧。 如果不經過一番思想,現在坐在這裡聽,大要是明白了、懂了,但是一出講堂就忘得乾乾淨淨,還是什麼都不懂、什麼都不解白;看到善惡意境,還是執著為實有,還是起貪瞋癡,有取、有捨,又是起惑、造業,始終是沒有完、沒有了!是以一定要從聞慧、思慧、修慧來落實。我們在聞的時候,就把四念處觀這個真實的意思意思,放在我們意念當中,由意念薰到八識田中,反覆不斷地去思想,思便是修;如果根機很好,在思想的時候一念相應,與觀受是苦這個法門相應──觀樂受有壞苦、苦受有苦苦、不苦不樂受有行苦,這樣一來,樂也不執著、苦也不執著、不苦不樂也不執著,就離開受陰意境了。 再進一步,知说念苦受、樂受、不苦不樂受都是虛妄的,那又不一樣了。所謂「如幻三摩提,彈指超無學」,觀察苦與樂了不可得,苦受亦然虛妄、樂受亦然虛妄、中和受亦然虛妄,我們的觀行又更進一步,就契入菩薩的意境了。 如果根機不好,最低鸿沟要把這些意思意思記下來,日常生活遭受意境來了,我方就要驻防,要觸物起照。我們的六根接觸到六塵意境,馬上要回光返照,照什麼?照「凡通盘相,齐是虛妄」。六根對到外面任何意境,與外面的塵境一接觸,就知说念它是虛妄的意境,這便是般若贤人,經常用這種时间,心就不會隨外面的意境流轉。 觸物起照,「物」包括的範圍相配廣泛,眼見色,色是物;耳聽聲,聲是物;鼻嗅香,香是物;舌嚐味,味是物;身接觸外面的順逆意境,順逆意境是物;念頭想過去、想現在、想未來、患得患失,這亦然物。只消一接觸到外面相對的塵境,馬上就知说念觸物起照,照見外面的意境都是虛妄的,「凡通盘相,齐是虛妄」,把它照破!看到意境來了,因為知说念它是虛妄的,就把我方過去執著的好意思醜、诟谇、得失照破了。心當中經常這樣子照,我們的六根就得解脫,要從這個场所來修行佛法。 畴前有一個國王心當中發悶,就請來了一個彈琴的樂師,跟他講:「聽說你很會彈琴;如果你真恰是彈得很好,能使我聽到你彈奏的音樂心生酣醉,心當中什麼煩惱的事都忘記了,我就賞你一千兩金子。」這個樂師聽了很高興,就專注地彈琴,叮叮咚咚地彈,彈得很好,琴韻很優雅。國王一聽到這個琴聲,被琴聲所迷惑,真恰是酣醉了。 樂師彈奏结束,國王聽了這個琴聲,感到很歡喜、很喜悅。這個樂師就說:「大王!你剛才承諾說,如果聽了我的琴聲能夠使你酣醉,就要給我千兩黃金;那麼現在就請你給我千兩黃金!」這個國王有點慳貪,不想給他,但總要講出個意思意思。於是國王就說:「你剛才彈琴,我聽了這個琴聲,雖然在聽的時候心當中是很歡喜,但現在什麼都沒有了,歡喜也了不可得,可說是你使我空歡喜一場;那麼剛才我口頭上講要給你千兩黃金,使你聽了很歡喜,這亦然空歡喜一場,大家相互相互就好了!」世間果報亦然如斯,在东说念主中、天上所受之樂並非真實,無常敗滅,不得久住,就像這樂聲、令嫒仅仅空歡喜一場。 一切法確確實實都是虛妄的,哪裡有個實在的東西?明白這些意思意思,我們想想,东说念主生世間是不是空歡喜一場?好的事情已經過去了,不要再執著;壞的事情雖然很悲傷,亦然一個夢、是虛妄不實的。知说念苦與樂都是虛妄不實的,這就更進一步了。是以《金剛經》裡面講:「過去心不可得,現在心不可得,未來心不可得。」便是告訴我們,想過去這個心是在攀緣,想現在亦然在攀緣,想未來還是在攀緣。一個是內受,一個是外受,一個是內外受;一個是順境,一個是窘境,一個是不苦不樂的意境,不过乎是這些。這些意境都是虛妄的,我們的情意識亦然虛妄不實的。要確實了解這一切都是虛妄,就必須透過思想、透過觀行,才能轉識成智;否則煩惱還是煩惱,看到好的就要起貪愛,看到壞的就要起煩惱,為什麼?便是因為沒有透過思想來轉識成智。 大家要了解,從聞思修,入三摩地,思想修很遑急!一般东说念主為什麼弗成成说念、弗成證果?便是沒有根據聞、思、修三慧這個递次來修。這個递次是一個公式,是一個最殊勝的浅易。儒家孔子說:「學而不思則罔,思而不學則殆。」亦然一樣的意思意思。「學而不思」,學了以後,如果不經過一番思想,知其然,而不知其是以然,很快就會忘掉,罔然無所得;「思而不學」,如果你一天到晚在這裡想東想西,想了许多意思意思出來,卻都仅仅一些联想,而不去實踐、沒有實際的行動,這樣亦然碎裂,徒使精神疲殆,根蒂就一事無成。是以「學而不思則罔,思而不學則殆」。 佛法講聞思修,聞慧、思慧、修慧,就更進一步了。上根利智的东说念主,聞當中便是思,思的當下便是修,一念相應,與如幻三昧相應、與空性相應,就能成说念、證果,這便是利根的东说念主、乃至於上根的东说念主;如果是中根的东说念主,便是把這個意思意思記下來:「從今以後,我要觀受是苦,觀樂受有壞苦、苦受有苦苦、不苦不樂受有行苦。以後要怎麼樣去觀?怎麼樣去落實?……」這樣就把聞、思、修的過程往後延長,而不是現在就去修,這是屬於中根的东说念主。 在《楞嚴經》裡面,有一位畢陵伽婆蹉尊者,他聽到釋迦牟尼佛說四諦的意思意思──苦諦、集諦、滅諦、说念諦而悟说念。釋迦牟尼佛說东说念主生是苦。 畢陵伽婆蹉尊者聽到苦諦的意思意思,實實在在是苦。順境是樂受,窘境是苦受,如果也不是窘境、也不是順境,感覺不苦也不樂,這就屬於捨受;樂受有壞苦,苦受有苦苦,捨受有行苦。這個苦諦的意思意思實在使他心生感動,就像須菩提尊者聽到釋迦牟尼佛講《金剛經》一樣,涕淚痛哭。望望我們我方聽法有沒有這種感受?如果有這種感受,就获得佛法的氣分,與说念理相應了。尊者覺得世尊就像是對他一個东说念主講一樣,他就把這些意思意思拿來思想,始終便是想這個意思意思,不斷地重慮緣真,這便是聞慧、思慧。專注思想,苦諦真恰是苦,东说念主生當中確實是苦受、樂受、不苦不樂受,樂受有壞苦、苦受有苦苦、不苦不樂受有行苦……走路的時候也在想這個意思意思。 當時在印度,落发眾都是打赤腳沒有穿鞋子;你看如來佛的腳上也沒有鞋子,亦然赤腳踩在蓮花台上。這位尊者邊走邊思想,忽然間沒有驻防到,就踩到了路上的一根毒刺,這根刺一下就刺進他的腳掌,痛得不得了!痛亦然一種受,是一種苦受。就在痛得不得了的時候,他馬上就回光返照:「痛,是誰在痛?這根刺扎在腳上,這個腳在痛;但我又知说念在痛。可能是腳在痛,然後這個痛覺由腳傳送到我的意識當中,是以意識也在痛。」但是想來想去:「不對呀!難说念我身上有兩個覺性嗎?腳覺得痛,我又知说念這個腳在痛,究竟是誰在痛?」就把這個問題放在心當中去思想;心中相配專注在想這個意思意思,這麼一專注,把這念心一收回來,痛就沒有了。為什麼呢?因為我們這種痛的感覺,是一種虛妄的感受。我們這個身體是地大、水大、火大、風大所組成的,是虛妄的,我們的心──受、想、行、識亦然虛妄的。是以,畢陵伽婆蹉尊者這麼一專注、一推敲:「誰在痛?」忽然一下思想相應,悟到能痛的心、所痛的意境,都是虛妄不實的,一剎那就契悟到空性,契悟了空性以後,就再也找不到一個什麼东说念主在痛,也不是心在痛,也不是身在痛,而是統統空掉了;空掉以後,這念心入到空性當中,身心萧然,安住在這個萧然的意境,經過三七二十一天,煩惱漏盡,就證到阿羅漢果。 我們要觀受是苦,要先知说念樂受有壞苦、苦受有苦苦、不苦不樂受有行苦,要把這些意思意思思独一番;然後第二步,了達苦亦然虛妄的、樂亦然虛妄的、不苦不樂亦然虛妄的,這樣便是百尺竿頭再進步、更上一層樓。向下文長,復待來日!
心念處 (一)四念處觀是修行的根蒂。所謂四念處觀好修行,經云:「是四念處能厭一躬行受心法,開涅槃門。」东说念主一個是身、一個是心,要知说念調身、調心,能夠善調身心便是智者,就能超凡入聖;如果不知说念調身、也不知说念調心,始終都是在無明當中,便是薄地庸东说念主,就要受生死輪迴。明白了這個意思意思,我們就必須要勤劳修行,取销庸东说念主的四種顛倒;最簡單、径直了當的标准,便是修四念處觀。 現在講心念處──觀心無常。修無常觀,一個是觀外面的器世間無常,一個是觀我們的心念無常。器世間無常是指外面的江山大地是無常,我們的身體亦然無常,一切有形有相的東西都是無常的。這個全国有成住壞空,是無常;住活着界上的一切眾生都有布帛菽粟,亦然無常。 觀心無常,這個场所講的是心。這念心才是根蒂!以大乘來講,這念心不是常、也不是無常,離開斷、常兩邊,契悟了愉快人性,不著有、無兩邊,如同禪宗祖師所說:「有佛處不得住,無佛處急走過。」就杰出無常的意境。委果明白這個意思意思,就不需要觀心無常了。 假使契悟不到這念心,就必須從觀心無常、生滅開始,由生滅達到不生不滅的意境,方向是在契悟不生不滅這念心。經云:「諸行無常,是生滅法,生滅滅已,寂滅為樂。」契悟到寂滅這念心,才是最真實的。如果是大乘意境,就不需要透過這種觀行,而是直趣無念,径直了當契悟無念。 佛法有小乘、大乘、無上乘。小乘是藉由修習四念處觀、五停心觀這些法門來斷除煩惱,稱為斷煩惱;大乘是用六波羅蜜來轉煩惱,用好的念頭把壞的念頭轉過來,有了好的,壞的就不存在了,是以稱為轉。無上乘是「煩惱即菩提」,煩惱、菩提體性不二,不起庸东说念主心,必成寂靜菩提果。 举例「布施」,大乘行者看到我方有慳貪的心,是以修布施;布施修圓滿了,就把慳貪心統統都捨掉了,這便是轉,以布施來轉慳貪的心。 以「持戒」,來轉我們破戒的心、毀犯的心。一般东说念主都很容易原諒我方;所謂大事不犯、小事不斷,不斷原諒我方,這就屬於破戒的心。我們用持戒的标准,执守身戒、口戒、心戒,行住坐臥具足四威儀,乃至三千威儀、八萬細行……用這些标准,把散亂的心、顛倒的心、破壞淨戒的心轉過來。 「忍辱」,喜歡發脾氣的东说念主,就修這個「忍」字;忍字修好,就把我方的無明煩惱、瞋恚心忍下去。佛經上講「忍色忍欲難」,要忍心不動!平時就要把忍字放在前边,什麼都要忍,這些都需要逐步練習;假使不練習,雖然嘴巴講忍,比及事情一來,還是沒辦法忍。所謂生忍、法忍、無生法忍、寂滅忍,都是一個忍字,這便是用忍辱來轉我們的煩惱。 以「精進」,來轉我們的懈怠。每個东说念主都有懈怠的心,举例早上爬不起來,就想賴床;誦經也好、念经也好,有了一點點倦怠,不知说念隐忍,就想要休息;誦一誦經就不想誦了,念一念经就不想念了,拜一拜佛也不想拜了……總是沒有恆心,這便是懈怠在作怪!怎麼辦呢?就要用精進來對治,精進便是專門來對治懈怠的。佛告訴我們,上深夜、中深夜、後深夜都要精進,不但白昼要精進,晚上也要精進;假使无谓精進來對治,這個懈怠的煩惱始終轉不過來。過去我們已經養成了懈怠的習慣,是以現在必須要吃藥,來治這個病;用精進來度我們的懈怠心,這便是轉識成智。「識」是我們平時習慣的想法,習慣成了当然,如果不轉過來,就始終是在起惑、造業,這便是生死的根蒂;如果轉過來,就成了贤人心,懈怠就沒有了。 以「禪定」來轉散亂。我們的心平時都在打休想,心散亂,想過去、想現在、想未來;分別這個好、那個不好;這個东说念主對我好、那個东说念主對我不好……始終沒完沒了。從無始以來,我們這個心都是在攀緣,六根、六塵、六識、十二入、十八界,形成了眾生世間、五陰世間,這個心始終是在外面遊走,看东说念主家的诟谇、過失,不看就很難過;眼睛不看外面的意境,眼睛就很難過;耳朵不去聽外面的聲音,耳朵就很難過;鼻子不去聞香的、臭的,鼻子就很難過;嘴巴不講話,舌頭就很難過;身體不動,身體就很難過。為什麼?便是因為散亂!大家要了解。散亂如果不對治,這個心就始終是在無明煩惱當中,沒辦法获得禪定、沒辦法產生贤人。是以必須要修定,用禪定來轉我們散亂的心。兩眼內視、兩耳內聽,專注一境,眼睛不向外看、耳朵也不向外聽,六根歸一了,最後達到寂滅涅槃,不生不滅,這便是最快樂的意境,便是淨土、便是聖者。明白這個意思意思,就知说念我們修行必須要修定,打坐是在修禪定,夙夜課誦是在修禪定;假使不修禪定,我方的心始終是在散亂顛倒當中,沒辦法轉過來,就會墮落! 第六個是「般若」。因為心當中有愚癡、有邪見,是以用般若的贤人,來度脫我們愚癡的心、顛倒的心、無明煩惱的心。什麼叫作念般若的贤人?看一件事情要面面觀,就像我們觀「諸行無常」,看世間上一切萬法都是無常,這便是般若的贤人。假使不知说念無常的意思意思,看到好的,心當中就生貪愛、就想去占有;如果知说念是無常,就不會起貪愛。就像一朵花,知说念花現在雖然開得很鮮豔,但過不了多久就會謝掉,既然如斯,對它就絕對不會貪愛了。 又如看到一個年輕貌好意思、羞花闭月的女性,知说念這是無常:現在看她的頭髮是黑的,但很快就會變灰、變黃、變白,逐步就會掉光;現在看起來羞花闭月,但很快就會變老,皮膚會皺掉、會黑掉、會黃掉,眼睛也看不見了,彎腰駝背,老態龍鍾,乃至於會生病,病了以後就會死。哪裡還有什麼可貪愛?我們要把這個意思意思想一想,這便是無常觀。這樣一想,你還會貪愛她嗎?明白了無常的意思意思,對东说念主還會起貪愛嗎?還會發脾氣嗎?是不可能的事情! 透過般若的贤人,就不错把無常看得很显着;否則始終只看到名义,看到什麼都認為是真是,看到一個东说念主很苗條、講話的聲音很優雅,就如癡如醉;如果知说念她的聲音會改變,今天講話的聲音很清翠、很優雅,說不定来日嗓子就啞了,乃至於講不出聲音來了,為什麼?因為聲音亦然無常的。一個东说念主從生到老無論生理、情怀時時刻刻都在變化,是以佛法講「諸行無常」,這便是般若的贤人。 透過般若贤人觀察,东说念主便是一張皮,皮的底下是肉,肉連著筋,底下還有骨頭,身體裡面是五臟六腑,有大便、小便,有蟯蟲、蛔蟲、鉤蟲……整個身體便是一個臭皮囊,又髒又臭,這麼一透視,你還會去貪愛她嗎?這便是贤人。假使你沒有經常薰修這些觀行法門,看到什麼都把它當作實實在在的,就會起惑、造惡業。 是以四念處觀便是一種般若贤人。有的东说念主講小乘沒有般若;小乘的四念處便是般若,怎麼說沒有般若?我們修四念處觀,便是在修習般若贤人。 明白四念處觀的意思意思以後,還要去修習、去薰習。怎麼薰習?便是要去思想,把這個意思意思放在我們意念當中,逐步去想、去回憶,專注思想這個意思意思,一遍、兩遍、三遍,乃至於十遍、百遍……忽然一念相應,什麼叫作念一念相應?举例修「觀心無常」,觀一觀、觀到後來,忽然通盘的念頭統統沒有了,因為這些心念都是無常的,就像水泡一樣,是虛妄的東西,逐步就會化掉。眾生不知说念心念是無常、是虛妄,跟著虛妄的心念起惑、造業;現在我們知说念這些心念都是生滅、無常,繼續勤劳起觀行,逐步、逐步,這些生滅、虛妄的心念就沒有了,這個時候一念相應,能觀之智、能觀這念心,與所觀無常之理相應,休想空掉了;寂滅的意境現前,一念相應,就契入寂滅,成说念證果。 佛說八萬四千個法門,我們不一定每個法門都要修;如果我們一門深入修「觀心無常」這個法門相應了,一樣不错得解脫、超凡入聖。 修「觀心無常」,便是用贤人來取销愚癡的心。眾生愚癡,有貪瞋癡、無明是以有我執、我所。你看我們心當中無明現前的時候,坐也不是、站也不是,看這個也不順眼、看那個也不順眼,始終覺得很煩惱,這便是心當中的無明作祟;無明現前,假使不知说念觀照,就會被無明轉跑了。 如果知说念觀照,這念心一動便是「生」,馬上就驻防到這個念頭生起來了,驻防到它,這個念頭一下就過去了,這便是「滅」;第一個念頭過去以後,第二個念頭又來了,這又是「生」,一個念頭生、一個念頭滅,一個念頭生、一個念頭滅,生生滅滅、生生滅滅、生生滅滅……這樣去觀,看到通盘的心念都在生滅、生滅、生滅,是以說「諸行無常,是生滅法」。最後照破,休想沒有了,到達不生不滅的意境,一念不生,這便是般若贤人,就能获得解脫。 我們修「觀心無常」,便是用這種标准來觀,這屬於小乘的般若。小乘的般若觀到最後,寂滅現前,就到達不生不滅的涅槃意境,脫離生死的根蒂。不過,以最高的意境來講,寂滅也不住;心住在寂滅,仅仅讓我們暫時休息一下。眾生從無始以來都是在輪迴當中,佛很宽仁,就告訴我們如果一下悟不到菩提心,也不错先住在寂滅當中,出三界,了生死;之後再回小向大,修菩薩说念,竖立佛说念。 大乘是用般若的贤人來轉煩惱。以大乘來講,觀行的标准是许多,除了觀無常生滅除外,還要觀一切法如夢如幻、如泡如影,觀一切法都是变幻不實的,都是一場夢,是以「宴坐水月说念場,大作夢中佛事」,這亦然般若的觀法,這便是轉識成智。
韩国伦理电影 (二)佛法有小乘、大乘、無上乘。小乘是斷煩惱,大乘是轉煩惱,無上乘不是用斷,也不是用轉,而是用契悟,契悟什麼?煩惱即菩提。契悟到起煩惱這個心,便是我方的菩提心,无谓斷它、也无谓轉它。但明明是煩惱,怎麼說它是菩提心呢?我們想一想,貪瞋癡亦然從清淨心當中生出來的,這念心在迷便是貪瞋癡,是以清淨心就在貪瞋癡當中;離開了貪瞋癡,你還能找到一個清淨心嗎?找不到的! 就像水一樣,譬如這一潭水起了海潮,你想要一潭止水,也弗成離開海潮,只消海潮不起,風平浪靜,海潮就變成水,這便是煩惱即菩提;假使把海潮統統去掉,想要另外去找一潭止水,是找不出來的!又譬如這一整潭都是渾水,你要找净水,只消把渾水當中的泥沙千里澱、化除,净水当然就現前,而不是把渾水去掉,另外去找净水;如果這一潭渾水統統捨棄不要,想要另外去找一潭净水,亦然不可能的事情。 我們從過去到現在,心裡面都是煩惱、無明,就像一潭渾水、一個垃圾堆一樣;現在把這念心千里澱,心達到不動、煩惱化掉了,渾水逐步就變成净水了。所謂「煩惱即菩提」,便是這個意思意思,我便是貪瞋癡,貪瞋癡便是我,我從現在開始絕對不起貪瞋癡,這樣便是坐在如來家中了。這便是頓悟自心、直了成佛的法門。 畴前有兩位禪宗祖師,一位是洞山禪師、一位是神鼎禪師。洞山禪師看這個貪瞋癡,是屬於漸修法門;神鼎禪師看這個貪瞋癡,就屬於頓悟法門。 洞山禪師講: 貪瞋癡,太無知,賴我今朝識得伊。 行便打,坐便搥,分付心王仔細推。 無量劫來不解脫,問汝三东说念主知不知? 「貪瞋癡,太無知」,從過去到現在,我們都跟著貪瞋癡受害,貪瞋癡把我們帶到六说念當中輪轉,實在是太無知!「賴我今朝識得伊」,我現在知说念了,一定要把貪瞋癡三毒斷掉、一定要把它轉過來!現在回光返照,看見我方在起心動念,起了貪瞋癡的念頭,貪財、貪色、貪吃、貪睡……這些念頭一動,我馬上就知说念。「行便打,坐便搥」,所謂「打得念頭死,許汝法身活」,我現在時時刻刻看著它,只消起了一個貪瞋癡的念頭,我就打一個,起來兩個,我就打兩個;在動的時候起了貪瞋癡,我也打;坐在這裡起了貪瞋癡,我也打,這樣子經過千錘百鍊,是以說是「行便打,坐便搥」。「分付心王仔細推」,我們回光返照,思都要看著它,望望我方現在起的是善念?是惡念?是雜念?是無念?要去推究、去參。「無量劫來不解脫」,我方從過去到現在,無量劫以來都在六说念當中輪迴生死,得不到解脫,「問汝三东说念主知不知?」 這是洞山禪師用时间的标准。所謂「行便打,坐便搥,分付心王仔細推」,便是以能觀之智照所觀之理,我們六根接觸到外面的意境,觸物起照,照外、照內,馬上就能照得住,打坐也能夠起照,走路也能夠起照;貪瞋癡的念頭來一個打一個,來兩個打兩個,這一念贤人心始終是思分明、思現前。這樣的时间是不錯了! 关联词神鼎禪師的說法又不一樣,他講: 貪瞋癡,實無知,十二時中任從伊。 行即往,坐即隨,分付心王擬何為? 無量劫來元解脫,何須更問知不知? 大家聽一聽,委果開悟了,意境就不一樣了,這是屬於無上乘的意境,頓悟自心,直了成佛。在神鼎禪師來看,「貪瞋癡,實無知」,貪瞋癡便是我們這念心,便是我們這念经心、覺心,因為佛心、覺心亦然在我們的貪瞋癡當中,你沒辦法把兩者分開;無始以來,我們的菩提心和無明心已經成了一個,就像净水和渾水已經變成一個東西了,怎麼去分呢?「貪瞋癡,實無知」,現在悟到起貪瞋癡這個心,便是菩提心,實實在在沒有能知、沒有所知,惟有這麼一個絕對的知,「知見無見,斯即涅槃」,惟有這一念,沒有第二念,清显着楚、显着分明,便是這個意思意思。「十二時中任從伊」,在一天十二個時辰當中,這念心便是思分明,站得住、站得長,「任從伊」,不要去捉它,也不要去打它,便是時時刻刻保任這念心、這念经性存在。 「行即往,坐即隨」,始終惟有這一念、沒有第二念,走路亦然它,打坐亦然它,吃飯亦然它,睡覺亦然它,始終惟有這一念絕對的心,不起分別,便是安住這一念絕對的心。「分付心王擬何為」?只消我不起心、不動念就好了,那還要分付心王作念什麼呢?不要有所作為,因為「一切賢聖,齐以無為法而有差別」。漸修是從有為到達無為,這裡是径直契入無為。「無量劫來元解脫,何須更問知不知?」這念心本來便是解脫,哪裡還要去問它知不知?一問,就有能、有所;是以始終便是這念心一念到底,一念萬年、萬年一念。這是最高的意境,悟到了這念心,要站得住、站得長,任心沉稳,堅住正念。 关联词,要修這個法門,不是簡單的事情,不要說是站得住、站得長,要你站個五分鐘恐怕都站不住,那怎麼辦呢?沒有關係,如果最高的法門、最高的意境契悟不了,就先修「觀心無常」,一樣不错获得解脫。 了解了以後,我們對這個法門就有信心;有了信心,修「觀心無常」就有劲量、就有劲说念,就有新的但愿。有了信心,這個心專注,回光返照就有劲说念,能觀之智就很神勇、很銳利,絕對很少會有昏千里;假使連這個信心都沒有,要返照就扼制易,是以信是根蒂。
(三)所謂「觀心無常」,「觀」便是驻防、便是觀照。 這個「觀」有幾種解釋,一個是用眼睛看,一個是觀想,一個是觀像。什麼叫作念觀想?所謂觀想是無中生有,本來沒有的意境,把它想出來,便是觀想。举例心當中想一個香爐,這便是觀想;想一尊佛像亦然觀想;想一些意思意思出來,想事、想理,想過去、現在、未來的意境,這亦然觀想。觀像,就好比我們現在看到佛像,眼睛看到這個佛像很莊嚴,有三十二相、八十種好,很歡喜、很讚歎。 這裡講的「觀」,不是觀像、不是觀想,也不是用眼睛看。「觀」便是驻防,驻防我方的念頭。在平時,我們要驻防我方的念頭是善念、是惡念,如四正勤所說:「已生善念令增長,未生善念令速生;已生惡念令滅除,未生惡念令不生。」四正勤便是告訴我們要驻防我方的善惡念頭,好的念頭要保留,不但是要保留,而况要繼續起好的念頭;壞的念頭來了,要把它滅掉,不但是如斯,而况從現在開始不再起壞的念頭。這個场所講「觀心無常」,岂论是好的念頭、壞的念頭,既然是念頭,都是生滅無常,這又是更進一步的了。四正勤是一個前线便,修了四正勤,然後再修四念處;修四念處就不错了生死,證到寂滅的意境。 現在講的是四念處當中的心念處──觀心無常,觀便是驻防。岂论是好的念頭、壞的念頭,只消念頭一動,便是生;生便是開始,有生就有滅。念頭生起來以後,你再怎麼想,也不可能從早到晚一直持續這個念頭,它一定會滅掉。举例预见一件好的事情,想了這件事情之後,還會想第二件事情;预见第二件事情,第一件事情就過去了,這便是滅,第二件事情來了,這便是生;接著你又预见第三件事情,想第二件事情的念頭就滅掉了。 舉個例來講,我們早上起床,一聽到板聲,起床這個念頭一動,便是生、這個念頭就生起來了;起床了以後穿衣服,起床的念頭就滅掉了,穿衣服這個念頭就生起來了;穿了衣服以後穿襪子,穿襪子這個念頭就生起來了,穿衣服的念頭就滅掉了;繼續再觀,穿了襪子以後,穿鞋子的念頭生起來了,又要穿鞋子,穿襪子這個念頭又滅掉了……假使不知说念觀,始終認為穿衣服是我在穿、穿襪子亦然我在穿……這便是我執!是以觀心無常,便是在取销我們的執著。 我們的念頭從早上到晚上都在活動,活動便是生滅,生滅便是無常,心心不住、思不住、思遷流。觀心無常,便是觀心生滅,生滅便是無常,是以稱為「無常觀」,這便是一個法門,修習這個法門不错到達寂滅的意境;到達寂滅涅槃,沒有生、沒有滅,就能了生死、出三界。 是以能觀心,就能得解脫;弗成觀心,心猿意馬,便是生死。《大乘起信論》提到「一念不覺生三細,意境為緣長六麤」,當下這念心一念不覺,沒有起覺照,馬上休想就來了,第一念、第二念、第三念……始終沒有完、沒有了。在唯識上也講「剎那率爾心,墮境第一念。」便是告訴我們時時刻刻都要安住在愉快上头。什麼叫作念愉快?大眾聽法這念心,要显着、要明白,思分明,不想過去、不想現在、不想未來,惟有這念心,竟像一盞燈一樣。千年暗室,一燈即破,悟到了無念這個心,便是佛心、便是菩提妙明至心;假使沒有悟到這個心,就始終是在攀緣,想過去、想現在、想未來,患得患失,我執、我所一大堆,沒有完、沒有了。 所謂「水能載舟,水能覆舟」,這念心確確實實是生死的根蒂、亦然菩提的根蒂,是以要觀心!能善觀心的东说念主,便是「水能載舟」;不知说念觀心、不驻防我方起心動念的东说念主,便是「水能覆舟」。我們明白了,知说念心當中的念頭時時刻刻都在生滅,就要觀心生滅、觀心無常。我們的心念有生、住、異、滅四相,要去覺察、覺照。
(四)岂论是什麼念頭,都是生滅、無常的意境。我們东说念主從早到晚,有八億四千萬個念頭,思都是休想、都是生滅;东说念主活在八億四千萬個念頭當中,我方根蒂就沒有察覺。因為有休想,是以晚上就會作夢,作夢這個东说念主便是識。一個是心、一個是意、一個是識。心,一個是休想心、一個是菩提心,菩提心便是菩提妙明至心、不生不滅這念心;這裡講「觀心無常」,是觀起心動念這個心,起心動念這個心就屬於生滅心、休想心。 举例我們看到前边有一個香爐,知说念是個香爐,這便是「心」。能夠觀心,就知说念現在看到香爐,便是一個生滅的心念。假使不知说念觀心,就會認為這個心念是真是、這個香爐亦然真是,就開始想:「這個香爐實在是很好,品質好、材質好,是瑪瑙色,又是玉製的;形象很古樸,雕饰的时间也很細膩……」看得愛不釋手,想要把這個香爐取且归,心想:「如果去買,要花许多錢,還不如順手牽羊來得快!」這樣就起了盜心,甚而就把這個香爐拿走了。我們想一想,這些都是由於一念不覺。 如果能觀心,看到這個香爐,只消念頭一動,就知说念現在這個心念「生」起,一驻防它,覺照心馬上現前,就不會心猿意馬,跟著這個心念跑掉。知说念這個心念是生滅、虛妄的,它就產生不出作用,也不會再去想這個香爐是瑪瑙的、是玉的、乃至於很古樸、很細膩……當下就像煞車一樣,把這個念頭煞住不動了。 是以「觀」便是驻防,驻防這念心是否有念頭生起,念頭一世,就知说念這個心在攀緣,你一看它、一驻防它,它就不敢動了。能驻防的這念心,就像是侦察一樣;起心動念這個心,就像是小偷一樣。現在這個念頭在動,你驻防到了,就盯著它,就像侦察看到小偷:「你往哪裡跑?逃也逃不了!」始終盯著它,心當中的念頭逐步就沒有了,休想心当然而然就止息下去。假使不知说念觀心,预见這個香爐之後,逐步又會预见其他场所去,想來想去,始終是沒有完、沒有了。 平時我們就要練習觀心,練習純熟了,就偶而间。無論修什麼法門都要達到純熟、都要偶而间;修什麼法門都惟有一條路,這一條路便是心路!諸位不错試一試,拿一個鐘頭來驻防我方這個心;這麼一驻防,可能什麼念頭都沒有了。因為起心動念這個心就像是小偷,你一驻防,這個心就不會輕舉妄動;但是還沒有練習純熟畴前,這個心還是會攀緣、還是會動。 举例我們眼睛看到一個東西,便是一個念頭在活動,這個念頭在活動,便是生;你一驻防,這個念頭就滅掉了,眼睛就不看了;雖然眼睛不看了,但可能又換成耳朵在聽聲音了,聽的念頭生起來,看的念頭就滅掉了;一驻防到耳朵在聽,這個聽的念頭又滅掉了,但是心當中可能又预见過去的事情;你驻防到這個心在想過去,一發現到它,它就不想過去了,這個念頭就滅掉了;接著可能又预见現在,感覺現在脖子發癢,就用手去执脖子;一驻防到這個心在動,把执癢的手放下來了,這個念頭又滅掉了。 修這個法門,便是始終要驻防心念的活動。坐一坐,坐得不耐煩、腰痠背痛,馬上就想腰痠背痛,這又是一個念頭生起來;腰痠背痛不想坐了,不想坐的念頭生起來,腰痠背痛的念頭就過去了;不想坐了,想要把腿放下來,想要放腿的念頭生起,不想坐的念頭又滅掉了;準備要放腿了,放腿這個念頭生起來,腿放到地上,放腿這個念頭又滅掉了;放了腿以後,想要起來經行,這個想要經行的念頭生起來;開始經行起步了,左腳拿起來,這個念頭就生起來了,拿起來以後總是要放下去,放到地上,這個念頭就滅掉了;左腳放到地上,換右腳拿起來,這又是一個念頭生起來,右腳拿起來以後放到地上,念頭又滅掉了……。 始終便是這樣來觀我們這個心,不讓它打一個休想,心當中起一個念頭就驻防、起一個念頭就驻防,驻防念頭的生滅、生滅、生滅……到最後,忽然一念相應,這個心達到沒有生滅了,這時身體也不存在了,心量廣大,整個全国內內外外都看得清显着楚,這便是寂滅現前。 能用這個法門來觀心,觀一觀,達到一念相應,與無為心相應、與不生不滅心相應、與寂滅心相應,禪定現前了,這個時候才知说念经法的真實性。佛法不是一些名相,這些名相是告訴我們勤劳的标准,依著這個标准來起觀行,就能由有為法證到無為法,由生滅心契悟到這念不生不滅心,契悟了,就能获得解脫,方向是在這裡。 觀心無常,知说念我方起心動念這個心是無常,還要去勤劳,這才是觀行;觀行过劲,才能夠偶而间,时间才會現前;时间現前了,才能获得禪定、達到寂滅的意境。這些都要靠每一個东说念主我方去實行。要實行也很簡單,便是每次用半個鐘頭、或一個鐘頭來靜坐,依這個标准來驻防我方這個心。大眾在平時就要練習,时间純熟了,逐步就能获得定境。
(五)經云:「諸行無常,是生滅法,生滅滅已,寂滅為樂。」這便是真實的意思意思。 「諸行無常」,一個是外境無常、一個是心念無常。我們先觀外境無常,這個全国有成、住、壞、空,全国上一切動物、植物,都有生、老、病、死;再觀察我們心當中的念頭有生、住、異、滅,亦然無常。便是這樣從外至內去觀察。 為什麼要先觀外境?因為一般东说念主對這個全国有種種掛礙,便是牽腸掛肚;透過觀行,我們了解整個全国最後都會毀滅、都是空,還有什麼好掛礙的?知说念每個东说念主都有生、老、病、死,东说念主老了、病了,我們還會貪愛他嗎?东说念主死了,最後是一具白骨,我們還會貪愛他嗎?還會牽腸掛肚嗎?既然每個东说念主都會老、都會病、都會死,都是無常,都是空,哪裡還有什麼冤、親、憎、愛?明白這個意思意思,就能把冤、親、憎、愛一掃而空。 先觀外境無常,接著再觀心念無常,我們心當中的念頭亦然無常、虛妄不實的。從過去到現在,我們執著這些虛妄的心念為實有,就有了我執、我所;這個心始終是在名利財色、貪瞋癡這些念頭上打轉。現在用「觀心無常」這個解脫法門,方向便是要達到寂滅。「觀」便是驻防,能驻防的這念心,便是覺照的心,佛法稱為「始覺之智」;始覺,便是開始覺悟了。這念贤人心要始終存在,白昼也存在、晚上也存在,動也存在、靜也存在,時時刻刻都安住在這念贤人心上,這是練習出來的。禪宗祖師講,這念贤人心便是一把吹毛劍,極為鋒利。毛很細,把毛放在這把劍上輕輕一吹,就會斷裂成二;這裡是用毛來譬如我們細微的煩惱,這些煩惱敵不過這個能觀之智! 「觀」便是驻防,能驻防的這念心很遑急。岂论是大乘、小乘,都告訴我們這念心要始終存在。能驻防的這念心,就稱為始覺之智。修行要以始覺之智,照本覺之理,「本覺」便是寂滅,這念寂滅心便是我們的本覺。因此,起心動念便是休想,無論是好的休想、壞的休想都是生滅;我們現在便是要去觀、去驻防,觀察心當中的念頭就像水泡一樣,生生滅滅、生生滅滅、生生滅滅……觀到最後,生滅沒有了,完全達到一派寂靜無為,真空、寂滅就現前了。這個时间要靠我們我方去发愤;如果不发愤,就如同坐在寶山當中,卻不知说念取寶。 這念贤人心現前了,便是一個知,這是一個絕對的意境。古德講:「佛來佛斬,魔來魔斬。」「佛」是指好的念頭,「魔」是指壞的念頭,举例预见欲愛、色愛,起了貪心、瞋心,這便是魔;如果這念贤人心現前了,只消念頭一動,馬上就知说念這些念頭都是生滅、虛妄的,不僅惡夢不作,好夢也不作,這樣就把它們統統斬掉了。魔,有內魔、外魔,內魔便是我們的五陰意境;由內魔招感外魔,因為我們心當中有內魔存在,就招感外面的魔境;如果我們心當中的內魔不存在,就沒有五陰意境,外面的魔境也不存在了。要想達到這個意境,就要觀心,在這念心上勤劳。 《楞嚴經》裡面提到,有一天,波斯匿王問釋迦牟尼佛:「世尊!您講生滅心的意思意思,我能夠了解;但您講不生不滅這念心就在生滅心當中,這個意思意思我實在不解白。請世尊開示!」 生滅心的意思意思,每一個东说念主都不错觀察:早上沿途床,起床這個念頭生起;到了穿衣服的時候,起床的念頭就滅掉了,這便是生滅。穿了衣服以後穿襪子,穿襪子這個念頭生起,穿衣服的念頭又滅掉了;穿了襪子以後穿鞋子,穿鞋子這個念頭生起,穿襪子的念頭又滅掉了……依此類推,我們從早到晚,都是在生滅心當中,好的生滅心是個好夢,壞的生滅心是個惡夢;既然是夢,到最後都要歸於空,好夢是一場空,惡夢亦然一場空。 就像我們晚上作了一個好夢,在夢裡享受快樂,歡天喜地,忽然夢醒了,才知说念是個夢。同樣的意思意思,如果作了惡夢,在夢中受苦受難,驚慌恐怖,無處可逃,心中實在很難過,忽然一下醒過來了,才知说念是夢。我們想一想,东说念主生便是如斯。無論是好夢、惡夢,這些夢境都是由生滅心作用所產生;明白惡夢是一場空,就知说念我們所受的種種苦都是虛妄不實的;雖然如斯,在夢未醒畴前,還是要受苦受難。如果要達到不作夢,就要「觀心無常」。 所謂「聖东说念主無夢」,達到無夢的意境,便是聖。曾經有东说念主跟師父講:「師父!您說聖东说念主無夢,我晚上睡覺的時候也沒有夢。」師父就問他:「沒有夢,那你的心到哪裡去?」他說:「不知说念,可能是睡覺睡著了吧!」睡覺睡著了,心在昏千里當中,還是一個生滅、糊塗的意境,這還是一個夢,是愚癡的夢、睡覺的夢。所謂「聖东说念主無夢」,是指這念心達到寂滅,白昼亦然寂滅,晚上亦然寂滅;寂滅當中沒有白昼、晚上,沒有時間、空間,杰出時空,這是一個絕對的意境,不是夢境。我們明白了,就知说念這個法門實在是一個無上法門! 波斯匿王知说念世尊講的生滅心的意思意思,大家也應該要知说念。每個东说念主都有生滅心,望望我方知不知说念什麼是生滅心?假使連生滅心都不知说念,怎麼可能契悟到生滅心當中還有一個不生不滅性?因此,我們知说念了生滅心以後,還要進一步知说念,生滅心當中有一個不生不滅性,這便是最寶貴的。這個不生不滅性在生滅心當中,如金在礦,就像黃金在金礦當中,礦中有金,要找真金,先要把金礦找到;找到金礦以後,還要披沙煉金,這是最遑急的了。 我們的貪瞋癡、生滅心便是金礦;生滅心裡面有一個不生不滅性,便是真金;貪瞋癡裡面有我們我方的佛性,這便是真金。要這樣去契悟、去了解;了解了以後,才知说念东说念主东说念主都有佛性、都能成佛。雖然东说念主东说念主都有佛性,還必須起觀行,才能成佛。假使沒有起觀行,礦還是礦、金還是金;海潮還是海潮,渾水還是渾水,始終無法成為止水、净水,始終是一個薄地庸东说念主。起了觀行返照、澄濁,渾水就能成為净水,就能轉識成智、了生脫死。 剛才提到,波斯匿王了解生滅心的意思意思後,進一步請釋迦牟尼佛開示:什麼是不生不滅性?釋迦牟尼佛就問波斯匿王:「大王!您本年幾歲了?」波斯匿王回话:「本年六十二歲。」釋迦牟尼佛問:「您本年六十二歲,有沒有看過恆河?」波斯匿王說:「有看過恆河。」大家都知说念恆河是印度的一條河,佛經裡面經常用「恆河沙」作為譬喻,形貌數量極多,有如恆河裡的沙一樣不可計數。釋迦牟尼佛又問:「您六十二歲畴前,有沒有看過恆河呢?」波斯匿王講:「我三歲的時候,跟著母親渡過恆河去拜耆婆天使,那時曾看過恆河。」釋迦牟尼佛接著問:「您三歲時看恆河的這念心,和您六十二歲時看恆河的這念心,是一個?還是兩個?是同?還是不同?會不會覺得三歲看恆河的這個心很年輕,六十二歲看恆河的這個心很老?有沒有這種感受?」 波斯匿王回话:「世尊!六十二歲看恆河的這個心,便是三歲看恆河的心。並弗成說三歲看恆河的心很年輕,六十二歲看恆河的心很老。」佛接著跟他講:「能看的這個心便是不生不滅心。您能看的這念心、這個見精,沒有變壞、也沒有變老。关联词形貌就不同了,三歲的時候,無論是体态、仪表、皮膚、肌肉,都是小孩子的樣子;到了六十二歲,頭髮也白了、容颜也皺了、身體也歪了,老態龍鍾,和三歲的仪表比起來,實在是天壤之別,判若兩东说念主。但是三歲這念心,和六十二歲這念心,並沒有年輕、衰老的差別。」波斯匿王一聽就悟了,悟到生滅心當中有一個不生不滅性存在。 這個公案很有啟發性!信服大眾明白這個意思意思、有了贤人,馬上就開悟了。波斯匿王是用眼睛來看,悟到能看的這個心,從過去到現在,始終沒有變異;既然沒有變異,就沒有生滅,這便是不生不滅心。悟到這念心,就直下承擔,安住在這念心上。 禪宗祖師開悟,便是径直了當悟到這個不生不滅心。如果沒辦法一下悟到不生不滅心,就用「觀心無常」這個觀行,來觀察我方心念的生滅。知说念這些生滅的念頭都是休想,最後不生不滅心現前了,就契入無為法。 一般东说念主只看到結果,而不知说念能想、能說、能計劃的這念心,沒有生、沒有滅,始終不動分毫。佛法是最究竟的说念理,杰出世間一切學術、手段,無論是哲學、科學、醫學、文學……佛法統統都能杰出!為什麼?因為一切知識、手段,都是由我們這念心所產生;都是這念心的贤人、體悟、覺悟所產生的結果,是心的作用。用了以後要歸體,所謂萬法歸宗,「宗」便是這念心體,這便是實實在在的仪表,是我們我方的愉快人性,我們要安住在這裡,才是我方容身立命的场所。 上上根機的东说念主,径直了當,一聽到這個意思意思,馬上就能契悟這念心;中根、下根的东说念主扼制易契悟,是以佛就開八萬四千個法門,「觀心無常」亦然八萬四千法門當中的一種,依這個法門來驻防、來返照,就能由無常契悟真常,由生滅歸於不生不滅這念心。 在佛法當中,能觀的這念心是最遑急的。要委果契悟一切法無常、無我,就必須要起觀行,由這個浅易,歸於不生不滅的理。「諸行無常,是生滅法,生滅滅已,寂滅為樂。」是佛法的说念理!這句話是釋迦牟尼佛過去生在雪山修行時,用他的人命換來的;我們現在坐在這裡,就能聽聞法語甘雨,實在是很大的福報!
(六)畴前舍利弗在路上遭受馬勝比丘,看到馬勝比丘安詳沉稳、心劳日拙反类狗,是很有说念氣的一位沙門,就向前往請法:「這位沙門,我看您很有说念氣。請問您的師父是誰?」馬勝比丘講:「我的師父是釋迦牟尼佛。」舍利弗說:「釋迦牟尼佛我聽說過,最近才剛成佛。不知说念您師父講的是什麼法?請您講給我聽一聽!」馬勝比丘說:「我師父講的法许多,一下很難全說明白。」舍利弗就講:「那就請您講個大綱,把您最有體悟、最有心得的法要說給我聽聽看。」馬勝比丘想了想,就講:「諸法從緣生,諸法從緣滅,我佛大沙門,常作如是說。」所謂「諸法從緣生,諸法從緣滅」,講的便是無常的意思意思,一切緣起法都是無常。舍利弗一聽到這四句話,就證到初果,得高眼淨。明白無常的说念理,萬緣看破、放下,就能契悟當下這念清淨心、無為心、解脫心。 有一次阿難尊者行化,路上聽到一位沙門正在誦偈:「若东说念主生百歲,不見水老鶴,不如生一日,而得睹見之。」水老鶴是一種在水田裡專門吃魚的鳥,見到水老鶴有什麼好處?阿難尊者一聽,就知说念這位沙門念錯了,於是向前往告訴他:「這位大德!這四句話您念錯了,佛講的不是水老鶴。佛講的是:『若东说念主生百歲,不解生滅法,不如生一日,而得解了之。』」 生滅便是無常,「諸行無常,是生滅法」,這個全国上一切萬法都屬於生滅,全国有成住壞空,东说念主有布帛菽粟,心念有生住異滅,思遷流,心心無住。东说念主活到一百歲,假使還不知说念生滅、無常的意思意思,便是空過一世,就算活到一百歲、一千歲、一萬歲也沒有用!有的东说念主修四禪八定,生到非想非非想處天,壽命八萬大劫,這仅仅获得一種定境;這種定境亦然生滅法,定散掉了以後,還是要受六说念輪迴之苦。阿難尊者告訴這位沙門:「若东说念主生百歲,不解生滅法,不如生一日,而得解了之。」這才是委果的说念理,從過去佛一直到現在,都是講這個说念理。 這位沙門且归告訴他的師父,他的師父卻跟他講:「你不要聽阿難尊者的話。阿難尊者年紀大了,記憶力已經退失了,我講的才是對的!」過了一段時間,阿難尊者又從這裡路過,聽到這位沙門還在念:「若东说念主生百歲,不見水老鶴,不如生一日,而得睹見之。」阿難尊者就問:「怎麼還是念錯?」這位沙門告訴他:「我師父講,阿難尊者年紀大了,記憶力已經退失了;我師父講的才是正確的,你講的是錯誤的。」阿難尊者一聽,知说念眾生要信受处死扼制易,於是就入涅槃了。 「諸行無常,是生滅法」,這是佛法的根蒂意思意思;悟到無常,就能成说念證果。佛經裡面講,緣覺有兩種,一種是在佛出世時,聽聞佛說十二因緣而證果,稱為「緣覺」;一種是生於無佛之世,看到世間上一切法都是無常,所謂「春觀百花開,秋見黃葉落」,契悟到無為法,获得解脫,稱為「獨覺」。世間上一切都是無常的,修行一定要契悟到無常。我們知说念一切都是無常、生滅,要想契入無為,就要起觀行,要去體悟;契悟了,就能竖立说念果。 清末民初,有一位八指頭陀,他的落发因緣亦然悟到無常。八指頭陀畴前是個放牛的小孩;有一天他在外面幫东说念主家牧牛,忽然刮風下雨,籬間的白桃花本來開得很好,一場風雨過去,弥漫落得乾乾淨淨;他看到花開花謝,這麼好的一派烦躁亦然無常,當下就悟到無常、苦、空、無我的意思意思,落发修行,後來成了大善知識。 悟達國師亦然悟到無常的意思意思,後來落发修行。在他年紀還小的時候,他的祖父看這個孩子很聰明,將來一定能成大器,就想考驗考驗他,看他聰明到什麼进度?有一次就要他作一首詩,以什麼作題材呢?剛好庭院前边有一棵桃樹,開了滿樹的花,他的祖父就要他以花為題。當時悟達國師看到這棵桃樹,就寫了一首詩:「花開滿樹紅,花落萬枝空;唯餘一朵在,明日定隨風。」這亦然悟到無常的意思意思。後來他聽了《涅槃經》,落发修行,也成了大善知識。 悟有许多不同的層次,這裡講的便是悟到無常。不但外面的意境是無常、不可靠,我們的身體、心念亦然無常。东说念主都會老、會病,到最後都要歸於死一火,信服沒有任何一個东说念主不了解這個意思意思。悟到世間無常、东说念主命無常,誰也離不開無常殺鬼,就要趕快勤劳修行;假使不知说念勤劳修行,死了以後就隨業流轉,誰也逃不了!如果悟不到無常,就必須要用「觀心無常」這種标准來起觀。 一般东说念主由於心當中糊塗、诱导,愚癡顛倒,不知说念外面的色聲香味觸都是無常,執著一切五塵意境為實有,是以貪著外面的鏡花水月;不知说念心念是無常,是以就有我執、我所,思遷流、思分別,最後便是隨業流轉。如果知说念心念是無常,最後達到不生不滅,契入寂滅的意境,就能超凡入聖。 知说念了心念無常還不夠,還要起觀行,這就要靠时间了!假使仅仅知说念這個意思意思,而沒有起觀行,理是理、事是事,還是沒有辦法契入寂滅。不但要知说念這個理,而况還能起觀行,這樣這一世就能契入寂滅涅槃的意境。
(七)每一個东说念主都會往生、都會死,有的东说念主不了解,把涅槃當成是死一火,誤以為死一火便是入涅槃,這是外说念的思想。 涅槃是不生不滅、不去不來、不生不死,是指大眾聽法這念心完全沒有休想,達到寂滅的意境,杰出時間、杰出空間,惟有我方才能住在這個意境上。是以並不是比及死後才入涅槃,而是現在這念心就要證到寂滅的意境。無論是大乘、小乘,都是告訴我們要契悟不生不滅、不去不來、寂滅涅槃這念心才是最究竟。能夠契入、證到寂滅的意境,就沒有布帛菽粟,就能超凡入聖。 要想達到這個意境,就要依「觀心無常」這個法門來起觀行,觀便是驻防,觀心無常便是觀心生滅,始終驻防心念的生滅、生滅,生滅便是無常。 所謂「諸行無常,是生滅法」,觀外面的全国有成住壞空;觀全国上一切眾生,有布帛菽粟,都是在生滅當中。外面的意境是生滅,我們心當中的念頭亦然生滅。逐步去觀察這整個全国,確確實實都是無常,都是空!了解了以後,就知说念经法的真實性。 《金剛經》云:「過去心不可得,現在心不可得,未來心不可得。」是什麼说念理?因為预见過去的事情,這個心亦然屬於生滅;预见現在的事情,亦然屬於生滅;预见未來的事情、念頭一動,還是屬於生滅。是以無論是预见過去、预见現在、预见未來,這個都是生滅心,無論所想的意境是好、是壞,都是不可得。三心了不可得,最後「無住心」現前了,便是菩提、涅槃。 我們從觀心無常這個标准用上功,时间有一些相應了,對外面一切意境就能看得淡;看得淡,才能看得破;看得破,才能放得下。假使看不淡,也看不破,哪裡能夠放下?就算勉強告訴我方不要想,還是會去想。為什麼呢?因為執著外境為實有的想法、習氣,來自八識田中的種子,種子沒有斷除,就會現行起念,始終都還是會想;是以要思想無常的意思意思,透過這個标准,不斷薰習,才能斷種子、取销執著。 举例预见我方過去心愛的东说念主,過去為什麼會貪愛他?因為執著他的仪表、形色、聲音等為實有,看不破、放不下,是以思都在想這些事情;現在就用無常觀來透視一下。一切都是無常,东说念主亦然無常的,雖然他現在看起來年輕貌好意思,但他很快就會變老,現在看到好意思好的樣貌很快就會變壞……透過我們的意念一件一件地去思想,藉由思想無常的意境,思想到最後,這個东说念主也了不可得。這便是般若,便是內照,便是觀行。 假使認為他的心很好,這個好的心在什麼场所?覺得這是我方心愛的,這個愛的心又在什麼场所?眾生的心從早到晚,有八億四千萬個生滅的念頭,起心動念的這個心,就屬於生滅心;既然是生滅心,便是虛妄不實的、是虛情假心,不要上當了!經過這樣一番思想,觀外面意境都是無常,內在的心念亦然無常,我們就再也不會執著這些事情。 這念心要觸物起照,知说念我方意根一接觸法塵,一预见這件事情,便是一個生滅心,馬上返照:「我為什麼要去想這個事情?」過去不知说念心念是生滅,思都在攀緣、執著,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忘記,都是我執、我所,成了心結。要怎麼樣去解這個心結?便是用「觀心無常」這個法門來解。 觀心無常,觀我方的心念是無常,一切眾生的心念亦然無常;我方的身體是無常,一切眾生的身體亦然無常;不但身體是無常,我們所住的全国,一切淨土、穢土……也都是無常。這樣去觀,最後這念心就能得解脫。最低鸿沟,我們修這個觀行,明白貪心、瞋心、癡心、慢心、狐疑都是無常,我方心中的貪、瞋、癡、慢、疑逐步就會化掉,心就能安住下來;既然一切心念都是無常,就不會再隨便起心動念;當然也就不會起惑、造業了,這便是我們的真时间!大家要去運用。講是一趟事,了解是一趟事;我們不但要了解、要會講,更進一步還要落實、起觀行,這樣才能获得真實的利益。 佛將入涅槃的時候,告訴阿難尊者:「要以戒為師,以四念處為住。」我們現在講的便是四念處當中的心念處──觀心無常。心要住在哪裡?觀心無常、觀心生滅,最後「生滅滅已,寂滅為樂」,這念快慰住在寂滅涅槃當中,這便是聖。佛法是对等的,這個法門不但是落发眾要修,任何东说念主也都不错修,只不過落发眾尽心奉獻,不息佛法的時間许多,是以是專業、專門修這個法門。 契悟了這個不生不滅性,這念心要經常安住在正念、安住在定慧上头,這是最低鸿沟。所謂正念,便是指我們這念心,時時刻刻不攀緣、不顛倒,要显着、明白、作东,這便是贤人心;看到外面的意境要觸物起照,照:一切都是無常的,我方的心念是無常,外面的意境亦然無常,順境、窘境、一切色聲香味觸法都是無常,能夠觸物起照,我們的心就能得解脫。 「觀心無常」是一個解脫的法門,是對治我們貪、瞋、癡、慢、疑、邪見的根蒂法門。今天講到這裡為止,向下文長,復待來日!
法念處 (一)觀法無我。「觀」便是思想、想念。這裡所說的「法」指的是萬法、森羅萬象;而不是法則、法規、圭表的法。無論是世間法、出世間法、有為法、無為法、善法、惡法……但凡有名有相的,統統都包括在「法」當中。 「我」便是一個主體,一個獨立存在的自我。佛法講「諸法無我」,無我,便是沒有自性、沒有一個我體的存在,一切法都不是獨立存在的。是以對於森羅萬象、萬事萬物,要有正確的概念──一切法都是無我。 眾生對什麼事情都執為實有,分別這是好意思、這是醜,這是東、這是西,執著男女长幼等種種形相,這些都是屬於有,「有」就代表一個「我」的存在;因為有這個「我體」,是以有這個名稱。眾生因為執著這個有、這個名,是以就執著有一個「我」的存在。 外说念當中有邪見外说念、斷滅外说念、常見外说念……「常見」便是執我,認為东说念主今生死了,來生還是东说念主。社會上一般东说念主也有這種觀念,有些作奸犯法的东说念主被送到刑場,就講:「沒關係,再過二十年,又是一條好漢!」這亦然執我,因為執我而有常見。 眾生由於我見、我所見而執著有我、我所,因此就產生了對立,處處為「我」。執著有我的身體、我的頭髮、我的眼睛、我的鼻子、我的体态、我的衣服、我的財產、我的房屋、我的配头、我的兒女、我的親屬,執著我要賺几许錢……這便是眾生的我見。一般东说念主發現身體有了一點點病痛,就擔憂窄小、想要趕快去看病,不知说念這個病其實亦然無我。 逐步去觀察,就能了解,這個「我」便是生死的根蒂。东说念主之是以會起無明,都是由於我見,我貪、我瞋、我癡、我愛……這些煩惱的根源都是一個「我」。《六祖壇經》云:「有我罪即生。」有了這個我執、我所、我相存在,處處都為我方著想,就有诟谇、就有仇恨。「順我者昌,逆我者一火」,但凡依從我的,我就歡喜,就讓他糊口、給他好處;但凡違背我的,我就要撤除異己、給他難看。 全国上一切罪惡、乃至一切戰爭的源起,都是由於這個「我」。东说念主的貪心無厭,有了十萬想一百萬,有了一百萬想一千萬,有了一千萬想一億,乃至於要囊括全台灣,要治服全国、治服东说念主類、治服天外……。全国上戰爭的启事便是各國之間為一個「我」字,只為我方著想,相互爭奪,是以才有戰爭。 執著這個「我」便是產生煩惱的根源。举例對许多女性而言,因為有我執而產生種種想法、作為;講究頭髮要有種種的髮型,要去燙髮、染髮,把頭髮染成紅的、黃的、綠的;要用種種化妝品、保養品,畫眉毛、畫嘴唇;乃至於認為我方單眼皮,动怒目,要動個手術割成雙眼皮;認為我方的鼻子太小、太塌,要用隆鼻術把鼻子墊高,變成像佛祖寶直鼻一樣……為此花了许多錢,真恰是勞命傷財!這都是由於我執,執著一個我相而起。 一個东说念主假使我執太重,凡事都是從「我」出發,處處都是為我方著想,不知说念為他东说念主著想,也不知说念為團體、為社會著想,就會給我方帶來许多無明、煩惱。举例住在台灣,卻不知说念為台灣著想,反而認為台灣的一切都應該為我方施設,都應該要莊嚴我方、竖立我方;只消不如己意,就起無明、生煩惱。有的东说念主雖然落发了,心中也有這種想法,認為別东说念主來供養是應該的,最佳要有四事供養,有來供養才有功德、福報;甚而還怪別东说念主為什麼不供養我方、不為我方修一間關房、不幫我方成说念?這都是執著一個「我」。 我們修行弗成竖立,亦然因為我執堅深、我執太重,走到什麼场所都把我方放在前边,覺得一切都應該要為我方施設、要竖立我方,岂论別东说念主的生死,也岂论说念場存不存在,有了這種想法,就有了罪過,這些都是源自於我執! 是以修行先要取销我執。我執該怎麼破?佛法講:第七識執我,第六識依第七識而有我執、所執;我貪、我瞋、我癡、我慢……這些念頭都是由我執而起。我們打禪七、念经的打佛七,便是要破第七識。所謂「打得念頭死,許汝法身活」,取销我執,就能轉第七識成对等性智。 眾生都有我執,要修「觀法無我」來取销我執,這是一個很遑急的法門。取销我執之後,進一步要對治、取销法執。 觀法無我,「無我」並不是什麼都不存在。假使認為「無我」便是什麼都不存在,空無通盘,取一個空、執著這個空,撥無因果,就成了「惡取空」。過去祖師大德為了怕眾生誤解、執取了這個空,因此告訴大眾:「寧可執有如須彌,不可執空如芥子。」這是祖師大德的宽仁,告訴大眾,如果你執有,最低鸿沟還有因緣果報的觀念存在,知说念有因有果、有善有惡;知说念造了惡業將來要受報,就不會造惡業。但是如果執著一切齐空,也沒有因果,就會產生邪見,認為:「我造了惡業沒關係,把它空掉就好了!我偷东说念主家、拿东说念主家的東西也沒關係,邊拿邊空,把它空掉就好了!」這樣的觀念就相配可怕了!一般东说念主在這個场所最容易產生誤解,誤以為佛法講的空,便是什麼都沒有。執著一切都是空的,把這個「有」磋议掉,撥無因果,成了惡取空,有了這樣的觀念,連諸佛也沒辦圭表脫。 佛法講「無我」,是為了要取销我們對我的執著,而不是什麼都不存在,是以執著我也不對,執著空也不對。為什麼空也弗成執著?因為我們這念心人性本空,如果執著有一個空,這念心就入到空當中不出來,也不對。禪宗祖師講,要虛空闹翻,便是因為入到空當中,還是一種執著。所謂「有佛處不得住,無佛處急走過」,有也弗成執著,空也弗成執著;不但要取销我執,進一步還要取销法執,最後連空也不執著。 所謂「依文解義,三世佛冤」,如果仅仅從字面上解釋佛法,就容易產生錯誤!举例有些东说念主把「無我」的意義誤解了,認為:「佛法講無我,是以我什麼都不要!」名义上雖說我方什麼都不要,其實心當中有我貪、我瞋、我癡、我慢這些煩惱都還存在。又如:有的东说念主聽到出了家是四大齐空,把「四大」解釋成酒、色、財、氣,這亦然錯誤的觀念。所謂「四大齐空」,是指依據「觀法無我」的意思意思,思想天地萬法、森羅萬象,乃至我們的身體,都是地大、水大、火大、風大四大假合,沒有一個「我」存在。 知说念身體是四大假合,這仅仅在笔墨上了解,還沒有委果經過一番思想、修證;由於還有一個「我」的觀念存在,雖然說得出,但是作念不到;所謂「口但說空,行在有中」,嘴巴講諸法無我、一切法都是緣起、性空,关联词所作所為,離不開貪財、貪色、貪吃、貪睡,還會起這些煩惱,就證明仅仅嘴巴會講费力;如果委果達到無我,哪裡還會起貪心、瞋心、癡心?哪裡還會生诟谇?委果了達諸法無我,就能取销我執,乃至於開悟、成说念,證到聲聞、緣覺的果位;這些都必須經過一番思想才能竖立。 所謂「從聞思修,入三摩地」,聞思修便是聞慧、思慧、修慧。我們檢討我方,是不是依據這個标准來勤劳?有沒有聞慧、思慧、修慧?举例現在講「觀法無我」的意思意思,大眾聽聞了以後,了解身體是四大假合,這是屬於聞慧;不僅知说念這個意思意思,進一步依據這個意思意思來修觀,「觀」便是思想,安禪靜慮,把兩個腿子盤起來,萬緣放下,專注思想這個意思意思,這是屬於思慧。思想到一念相應,就屬於修慧。所謂思想修,我們在思想便是修,思想到一念相應了,就屬於證、就能成说念證果。佛經上記載,釋迦牟尼佛說法時,弟子鄙人面聽法,佛一場開示講下來,底下聽經聞法的东说念主就能得高眼淨,乃至成说念證果,這是什麼意思意思?便是依聞思修三慧來勤劳。
(二)每個东说念主都想開贤人,要增長贤人,就要先取销我們主觀的執著。是以如果覺得我方很愚癡、沒有贤人,就要修「觀法無我」,用這個法門把執著取销,就能夠開贤人。我們從過去到現在,一直以來都迷失我方的愉快、我方的心靈、我方的覺性;把假的當作真是。這個身體便是個假相,但我們卻把它當作真是。因為執著這個假有為「我」,處處為我方著想,長養色身、長養無明,逐步就迷失了這一念良知良能,迷失了這個清淨心、菩提心;為了這個「我」,處處起貪著、瞋恚,迷失我方的宽仁心。由於我執、我所,使得我方顛倒、诱导,许多事情都看不显着,是以才會糊塗、沒有贤人;乃至於心當中昏千里,什麼都記不下來,記前忘後、記後忘前……一切罪惡、煩惱的根源,都启事於執著一個「我」。弄显着這些原因以後,就知说念一定要把我執取销。 有的东说念主不了解,認為這個身體既然會產生罪過,乾脆不要這個身體,以為這樣就能获得解脫。甚而有东说念主破了戒,乃至於破了根蒂大戒,卻不知说念懺悔,也不知说念觀罪性空,不知说念觀法無我的意思意思。仅仅認為造了罪業,將來一定會墮入惡说念、墮入無間地獄,因此心生恐懼,乾脆就自殺、把我方的身體除掉,想要等來世再來修行,這些都诟谇常錯誤的觀念! 覺察我方造了惡業,就要發一個大慚愧心、大精進心,從現在起,一切作為都要與佛法相應。過去這個身體是在造業,從現在起就要持清淨戒。持清淨戒是第一步;進一步要取销我方的執著,分析望望,是哪一個在造惡業?是身在造?是心在造?如果說是身體在造業,哪一個是我方的身體? 我們的身體是地大、水大、火大、風大,四大假合。把身體逐步分析,望望身上哪些是屬於地大、水大、火大、風大?「屬」便是屬性,依照它的屬性來歸屬、歸類,屬於堅固性的,就歸於地大;屬於濕性的,就歸於水大;屬於暖性的,就歸於火大;屬於動性的,就歸於風大。 地大便是固體,看得見、摸得著,就屬於地大,举例頭髮、指甲、眉毛、皮膚、牙齒、骨頭……它們的屬性都是堅固性,都不错歸類為地大,既然是地大,就歸地。我們身上有涎水、眼淚、血液、小便、精液……這些是濕性,屬於水大,水大就歸水;身上的熱量、暖氣,就屬於火大,火大就歸火。 假使不知说念這個意思意思,執著這些是我方的,就會產生我執。像玄门有所謂「搭天橋、承旨酒」,坐在這裡,把舌尖放在上顎的场所,涎水就會流出來,他們認為這是旨酒,吃了不错長生不老;乃至要專門去煉氣,要把身上的暖氣煉到「三花聚頂、五氣朝元」。這便是不知说念涎水是屬於水大、暖氣是屬於火大,是以對四大假合的身體產生執著,執著一個我相。 我們的进前途、一呼一吸,就屬於風大。打坐調息,便是要把氣息調得微細、均勻。依著进前途修,我們的心就依靠在風大上,如果沒有再杰出,就算證到三禪,因為這個心靠在風大上头,還有微微的进前途,是以將來還是會感風災。因此,知说念身上的前途、入息屬於風大,風大就歸風,不要執著,這一念心就获得解脫了。 我們的身體屬於地水火風,外面一切動物、植物、乃至於礦物,也都是屬於地水火風;随地都是地大、随地都是水大、随地都是火大、随地都是風大。既然都是地水火風,就都是屬於物質;假使不知说念這個意思意思,把這些物質的東西當作我方,就始終是在我執、我所的分別當中。這個身體既然是四大假合,最後終究會壞掉,有成一定有壞,有生一定有死。我們望望歷史上有沒有哪一個东说念主能夠一直活到現在?就算有东说念主真是煉到「三花聚頂、五氣朝元」、煉成金剛不壞,現在也不存在了。 畴前宋太宗但愿能長生不死、永遠當皇帝,就問陳希夷仙东说念主有沒有長生不死的藥?陳希夷就講:「啟稟萬歲,沒有!為生有说念,不死無藥。」要想讓我方身體健康、延年益壽,的確有一些标准不错作念到;但是卻沒有一種藥能夠使东说念主達到不死的意境。 是以佛法告訴我們,這個身體是靠不住的,不要執著它。藉由「觀法無我」,觀這個身體是四大假合、是無我,證到空性了,就與虛空同壽。虛空從過去到現在、從現在到未來,始終是不會壞的,這才是委果的金剛不壞。 了解了以後,我們一定要修觀法無我,用這個法門來取销我執。怎麼取销?便是要思想觀法無我的意思意思:分析這個身體哪些屬於地大、水大、火大、風大,一項一項地分析,這便是修析空觀;分析到最後,這念心不再執著地大、水大、火大、風大,從四大當中解脫出來,心就能得沉稳,再也不會受四大的牽累,否則地水火風始終是一種累贅。為什麼是累贅?因為四大會變化,到最後都會散布。假使平時沒有修定,心中執著四大,只消四大變化就會受苦、不調;臨終時,神識看到四大散布的意境現前,就會驚慌恐怖,相配晦气。 什麼是地大散布?举例有的东说念主久病、得了癌症,往生前身上的腸、肝、臟、腑都爛掉、壞掉了,這便是地大散布;或是發生車禍,被車子一撞,斷了一條腿、受了傷,傷口發爛,這亦然地大散布。东说念主死時地大散布,神識就看到天地恒久,無處可逃,覺得驚慌恐怖。 所謂水大散布,东说念主臨終的時候,身體到處都流膿、活水,乃至流出大便、小便,這便是水大散布的晦气;因為心當中執著水大是「我」,到了臨終的時候,水大散布,神識就看到随地都是激流,成了水災,無路可逃。 所謂火大散布,东说念主臨終時,身上的熱量不斷消释,身體逐步就變得冰冷,暖氣散掉,身體就完全冷掉了,神識就看到随地都是烈火在燒。 一口氣不來,便是風大散布。我們平時都是依著前途、入息來生活、糊口,這時沒有了进前途,這個心就無依無靠,神識就看到随地都是猛風在吹。 地大、水大、火大、風大散布,便是在我方的六根、六塵、十二入、十八界顯現,因此,臨終時四大散布,神識就會看到凄怨颓废,随地都是激流、烈火、猛風,逃無可逃,驚慌恐怖。 假使平時就思想觀法無我的意思意思,修析空觀竖立了,把地大、水大、火大、風多量觀空了,乃至知说念這個身體是四大假合,並不是「我」,修空定竖立了,臨終的時候就絕對沒有這四種恐怖的意境。 所謂思想:能思、能想、能念,這個便是思。如果我們平時勤劳修行,經由聞慧、思慧,思想到一念相應,把四大觀空,地水火風都空掉了,就委果获得空定。入了空定,這念心就不會依靠地大、水大、火大、風大來糊口;一入空定,整個身體的地大、水大、火大、風大,也跟著這念心入空定,統統空掉了。 堅牢尊者云:「生死不斷絕,貪欲嗜味故,養怨入丘塚,唐受諸困难。」過去我們執著這個地水火風四大假合的身體為實有,把這個身體當作我方,時時刻刻都在照顧它;執著我方是男眾、是女眾,乃至於執著我方的体态很可愛,連走路的時候也要望望我方的手、我方的腳、我方的体态……這樣就始終在地水火風四大當中兜圈子,跳脫不出這個四大假合的軀殼。所謂行屍走肉,便是如斯,我們始終頂著一具死屍,把這個死屍當作是我方,無論我們走到哪裡,這個死屍都跟著我們走,這便是我執。 現在明白了這些意思意思,就要靜坐思想,修「觀法無我」,用析空觀的标准來取销我們的執著。身體便是一個法,比丘、比丘尼、男眾、女眾……亦然一個法。靜坐思想析空觀,把執著取销了,哪裡還有一個男相、女相?男女之相都沒有了,心就获得解脫。 《金剛經》云:「無我相,無东说念主相,無眾生相,無壽者相。」要達到無相的意境,就要修析空觀,取销我執。如果仅仅嘴巴講:「我知说念這個身體是地大、水大、火大、風大四大假合,四大齐空。」這樣講並不會真是就空掉了。為什麼?因為這是笔墨上的般若;仅仅知说念這個意思意思,卻沒有起觀行,說到作念不到,根蒂就沒有空!因此,除了笔墨般若除外,還要依著笔墨般若來思想、起觀照,稱為觀照般若;觀照时间过劲、一念相應,入到空定當中,就契入無為法,這樣才能委果获得受用、获得解脫。
(三)觀行,便是靜坐思想這些意思意思,思想純熟了,無論行住坐臥,心中都能有這種觀念、有這種般若贤人,才是觀行有竖立。假使連靜坐的時候都沒辦法養成這種觀念,在動的時候,這個心早就迷失、忘失了般若贤人。古东说念主說「靜中时间十分,動中才有一分」,無論是修禪定也好、修般若贤人也好,在靜中有十分受用,在動中可能只获得一分受用,甚而連這一分都提不起來;必須靜中能夠获得受用,然後動中才能委果获得受用,這是最遑急的。 是以一定要在禪定高下时间,运用時間來思想這些意思意思,想一遍、兩遍、三遍、十遍、百遍……這便是思想修,又稱為禪定、禪那。梵語禪那翻譯成「靜慮」,這是屬於漸修的止觀法門。儒家也知说念這個意思意思,所謂「定靜安慮得」,「慮」便是靜慮。 我們靜坐思想,先把觀法無我的意思意思逐个地解釋:什麼叫作念「觀」?什麼叫作念「法」?為什麼要「觀法無我」?了解了以後,再根據這個意思意思來思想。 佛法講,貪、瞋、癡是三個不定時炸彈,能夠毀掉我們的法身慧命,這些煩惱都是由我執而起;我們反省檢討,知说念我方的貪心很重、男女的欲愛、色愛很重,乃至於瞋心、癡心很重,無明煩惱一大堆,沒有一點贤人……便是把貪瞋癡這三個不定時炸彈裝在我方身上,我方跟我方過不去,我方毀滅我方。現在我們為了要获得祯祥,要保護我們的法身慧命,就要把這三個不定時炸彈去掉、化掉。怎麼撤除?便是要修「觀法無我」。所謂解鈴必須繫鈴东说念主,想一想,因為有這個「我」的存在,是以才有這三個不定時炸彈;假使這個「我」不存在了,就沒有能起煩惱的东说念主了,這樣一來,哪裡還有誰在起貪心、起瞋心、起癡心?明白這個意思意思,就知说念我執是煩惱的根蒂,必須要取销。 我執是一種觀念,這種觀念要靠我們我方來破,透過聞慧、思慧,能觀的這念心,思想這個身體是地大、水大、火大、風大四大假合,思独一切法無我、沒有自性、是空性,忽然能思、能想的這念心,與所思想的理相應了,就入了空定,一下就把我方從過去到現在的我執給破掉了。 明白了以後,就要依據觀法無我的意思意思來思想。如果心中的執著太重,可能思想十次、百次都還沒有用用,甚而連這個意思意思都無法思想。這時就要有信心、恆心、耐烦,繼續不斷地思想、想念這個意思意思,所謂「一念相應成正覺」,一念相應就得解脫。 禪,便是要悟到這一念相應心;要達到這一念相應,平時就要累積福德和贤人的資糧,假使平時沒有累積這些資糧,仅仅講一些笔墨上的意思意思,說到作念不到,便是修行最大的一個障礙。举例,有些东说念主落发沒有多久,就想要成说念、證果。這虽然是好事情,关联词如果連理路都沒有摸显着,空急也沒有用,思慧沒有竖立,也很難得解脫,又何如能成说念、證果?這樣就必須修加行、慚愧、懺悔,為常住多作念一些事情,修信願行三資糧,「諸惡莫作,眾善实际」,用種種加功用行的标准,在事上來磨鍊我方、竖立我方。所謂業消智朗、障盡福崇,業消了以後,這個心靜下來、定下來,贤人逐步就會開顯。 我們為什麼弗成成说念?便是因為我執堅深。有了我執,就有我所,看到外面通盘東西,都要歸我方通盘;是以如果我執破了,對通盘一切法的執著也就跟著破了。過去,有位禪師悟说念時就講:「迷時东说念主逐法,解時法逐东说念主。」悟到一切法無我的意思意思,情绪就不一樣了。我們藉由思想修、觀法無我來取销我執,到達一念相應:能思想的這念心,和所思想無我之理、地水火風四大假合之理相應,心就定下來了。 除了要取销對身體的執著,還要進一步取销對外境的執著。一個是觀內、一個是觀外。「內」便是我們的色身、也便是正報;「外」便是我們依存的全国,稱為依報。在觀內,思想了正報之後,接著就要觀外,思想分析依報。我們的色身是由地水火風、因緣和合而成的假有;外面的意境亦然假有:通盘一切法,男男女女、老老幼幼,一切動物、植物、礦物……亦然地大、水大、火大、風大四大假合,亦然假有、亦然空。 所謂假有,並不是說這些法、這些現象不存在,而是這些法是因緣假合、是假有、虛妄的東西,眾生因為誤以為是真實,才會產生種種執著;是以必須透過思想,才知说念是假有。既然知说念是假有、是虛妄的,就不會起執著。譬如看電視時,知说念電視裡面的东说念主物是虛妄的、是假的,就絕對不會貪著那些东说念主物了。又譬如我們晚上作夢,夢中的东说念主物、意境都是虛妄不實的,我們在夢中不知说念是夢,以為一切都是真實,因此心生貪愛,就迷失了。所謂东说念主生如夢,我們現在亦然一個夢,如果沒有取销執著,執著夢境是真實的,就會起種種煩惱;若能取销執著,知说念一切都是虛妄,我們的夢就醒了。 要怎樣破執?就要修觀行。除了觀內四大,還要觀外四大,通盘一切男男女女、老老幼幼,乃至通盘一切動物、植物,都是地大、水大、火大、風大四大假合,這樣去觀,就能取销對外境的執著,而不是靠把外境毀掉來取销。 举例:山上有庭園、有樹木,乃至於有很好的景觀石;假使沒有驻防我方的心念,貪著這些林園、山水、花卉,便是一種執著。有的东说念主不了解無我的意思意思,認為既然不要執著,那就乾脆把它燒掉、毀掉,甚而認為庭園裡種這麼多樹木,障了我方的说念,這樣又是一種邪見。就算庭園沒有樹木,外面的江山大地還是有樹木;假使沒有這些樹木,东说念主類在這個全国上恐怕也很難存活。樹木是假有,我們還是要靠這個假有的意境,來潤育我們的身心、竖立我方的功德。知说念是假有,不執著就好了,而不是把假有的意境毀掉;如果認為不執著便是要把意境毀掉,這樣的觀念就錯誤了! 修觀,思想觀法無我的意思意思,便是在取销我們的執著。所謂觀,總是要根據意思意思來思想,而不是憑我方的想法,認為它是空便是空。如果我們對於樹木、花卉相配貪愛,心當中都在想花卉的事情,甚而晚上作夢還會夢到花卉、庭園,這便是貪著;有了這種貪著,就要對治。怎麼對治?我們來分析這棵樹:樹葉、樹皮、樹幹、樹根,乃至於花、果,這些是堅固性,屬於地大,既然是地大,把它歸地就好了。樹裡面有水分,我們把樹皮一剝,裡面就會流出漿液,葉子、果子裡面也有水分,樹的根部也有许多水分;如果山裡的樹林被濫伐,就會引發许多環境問題、或水災發生,是以政府提议種樹、保育,就證明樹裡面儲藏了许多水分,知说念這些水分是屬於水大,就把它歸水,不要貪著。 再繼續觀察,樹裡面有火大,歷史上記載燧东说念主氏鑽木取火,在樹上一鑽、一磨擦,就能起火,證明樹裡面也有火大,火大就歸火。樹也有呼吸循環的系統,白昼吐氧氣,晚上吐二氧化碳,證明樹裡面有風大,風大就歸風。這樣一分析,知说念這棵樹亦然個假相,樹就空掉了。 依此類推,外面通盘一切意境,一针一线、一瓦一石、乃至整個江山大地,都是地水火風四大假合,最後沒有一法可得,諸法畢竟空。無論是觀內四大、觀外四大,都是依據這個意思意思來思想,修析空觀。由觀察而專注,這個心就愈來愈細;最後就能委果把我執、我所破掉,心就获得寧靜、获得平靜、获得解脫。 佛的心是細中之細,菩薩的心是粗中帶細,庸东说念主的心是粗中之粗,是以看不到諸法緣起,也看不到空性的意境。我們修這個法門,一方面把心念專注、一方面是思想,這便是止觀──止便是把心靠在這個法門上,專注想這個意思意思;依著這個意思意思,內內外外來分析、思想,能思想這個心便是觀。明白了這個意思意思,就用這種标准來修習「觀法無我」。
(四)所謂止觀,止便是把心靠在這個法門上,專注想這個意思意思;觀便是依著這個意思意思,一層一層來分析、思想。是以專注思想、分析「觀法無我」的意思意思,便是止觀。 什麼是「法」?江山大地、通盘一切事物,都稱為法。佛法當中把一切法進行分類,如《百法明門論》將一切萬法分類歸納成百法,各有所屬,列為五位,分別是心法、心通盘法、色法、心不相應行法、無為法,稱之為「五位百法」。經過分析、思想,了解諸法緣起、諸法齐空,唯識而現、一切法都是情意識能所變現、分位假立而成,並無實體,最後都要歸於無為法,方向是在這裡。 所謂「五位」:一者,心法。是指眼耳鼻舌身前五識、第六意識、第七識──末那識、第八識──阿賴耶識,稱為八識心王,這些都屬於心法。二者,心通盘法。心王緣慮外面的意境,附屬於心王所起的心念,便是心通盘法,特色是恆依心起、與心相應、繫屬於心。三者,色法。色法有二義,會變壞、有質礙;眾生依、正二報,色聲香味觸五塵等一切有形有相的意境,都屬於色法。四者,心不相應行法。這些法非質礙性,是以不屬於色法;會生滅變異,與不生不滅的心王也不相應,是以歸屬於心不相應行法。五者,無為法。百法中前九十四種法,是生滅、變化、差別的有為現象;後面六種法是無為法,乃常住、不變、对等,為現象之本體,諸法之實性,故名法性;離虛妄無變異,亦名真如。蓋有為法是差別的事相,無為法乃对等之感性。無為法當中,擇滅無為,屬於小乘;真如無為,屬於大乘。這些都屬於無為法。 《百法明門論》把世間森羅萬象,歸納成這五種意境,稱為「五位」,再依這五位分列通盘法的名相,這些名相加起來,共有一百個,是以稱為「百法」。這是唯識宗所开荒的法門,唯識宗先立相,开荒萬法種種相;再由相破相,證明一切法都是八識心王所現,都是虛妄的假相;然後歸性,歸於我們的愉快人性,方向是在這裡。 眾生執著一切法是真實,這些都是我執。唯識宗將一切法分類,提供行者勤劳、不息。若能詳細了解百法的內涵,依此分析、觀察,就能了解諸法無我──一切法都是無我、沒有自性。 什麼是無我、沒有自性?便是一切法都需眾緣和合才能生成,無法單因單緣、獨立存在。譬如:东说念主弗成径直生东说念主,必須要男女交合、因緣和合才能生兒育女。有的东说念主會質疑說:「現在有东说念主工受孕的技術,並不一定要男女和合才能生小孩。」其實东说念主工受孕還是因緣和合,要有卵子、精子、东说念主工技術、儀器、設備……是以,东说念主工受孕一樣要具足種種因緣,沒有這個因、這個緣,還是弗成夠生殖後代。 不僅东说念主是如斯,植物亦然如斯。我們觀察,一棵樹亦然遇緣而起,弗成径直由大樹生小樹。遇什麼緣?有的樹是藉由開花結子、播種來滋生;播種以後,還要有泥土、水分、空氣、熱量……樹才能生長;想一想,這是不是緣起?如果透過接枝、壓條等神态衍生,也一樣要有东说念主工技術、泥土、水分……種種因緣具足,才能竖立。由此可知,樹弗成径直生樹,必須要因緣和合。其他動物亦然如斯,以雞為例,雞是卵生,母雞無法径直生出一隻小雞,必須公雞、母雞先交合,母雞生了蛋以後,還要孵蛋,種種因緣條件具足,這個蛋才能孵出小雞。 全国上任何一件事情,都是因緣和合,絕對沒有一法能獨立存在;諸法緣起,恰是如斯。其他的宗教有所謂天主創造东说念主類的說法,認為东说念主是由天主径直創造出來的。然而就算是如斯,還是一樣要因緣和合;如果沒有因、沒有緣,因緣不具足,還是沒辦法竖立。 通盘东说念主類、動物、植物,都是因緣和合才能生成,乃至於一切賢东说念主、聖东说念主修行要竖立,亦然需要因緣和合。明白了這些意思意思,就了解世間上一切事事物物,都是仗因託緣而生的假有。是以我們要具備正知正見、正確的觀念,有了正知正見,經過思想,與说念理相應,才能取销我們的執著。思想也有層次凹凸、时间深淺的差別,一直要思想到與理相應,取销煩惱執著,成说念、證果,這個法門才算修凯旋了。 思想的過程,必須遵奉一些原則:第一,要有正知正見、正念、正定,還要有正精進,我們想緣起性空的意思意思,這個心就要靠到這個正知正見上,如理思想;假使不靠到這個正理上去思想,就容易產生邪見、成了邪思想,心就不清淨。什麼叫邪思想?举例预见男女的事情、淫欲的事情去了,就屬於邪思想,這樣不但得不到解脫,而况心中也會愈來愈煩惱。 此外,思想緣起性空、假有的意思意思,一定要經過重慮緣真。重慮,便是反覆不斷地思想這個真實的意思意思、清淨的意思意思,這樣子才能取销執著。如果不經過反覆思想,仅仅執著一個空,認為一切法都是空,連因果都沒有了,以為无谓理會因果便是解脫,這樣就誤解諸法齐空的意思意思,落入了惡取空。有這種錯誤知見的东说念主许多;我們要特別警惕我方,千萬不要落入惡取空!就算修析空觀,委果契入空性、入了空定,最後還要從空當中出來,度化眾生,行菩薩说念,圓成佛果。 天台宗提到空觀、假觀、中觀。所謂「递次三觀」,便是先修空觀,進一步從空入假、修假觀,然後不著空、有,這念心清显着楚、显着分明,站得住、站得長,便是中说念實相觀。 契悟了析空觀,乃至得證说念果,也不要得少為足;馬上要從空入假,從空當中契入假有;要修如幻觀,觀察一切法如夢如幻、如泡如影,修六波羅蜜、修一切善法,又不執著一切善法。所謂「如幻三摩提,彈指超無學」,修如幻觀,契悟了假有,一下又杰出了空觀。 菩薩修如幻觀,證得三昧意境,又是另一層滋味了;但如果貪著這種滋味,又把契入佛智的目標在中途上耽誤了,是以第三步,要修中说念實相觀,不著空、有兩邊。中说念實相觀,還有一個「觀」,有能、有所;有覺、有觀,就暗示尚未到達究竟,還在修行當中。能驻防的這個心便是「觀」。這個心要驻防,不要打打盹儿,打了打盹儿馬上就要對治;不要打休想,打了休想就要對治,否則觀行就修不成;休想、打盹儿來了,知说念要對治,這樣就稱之為「觀」;修空觀、修假觀、修中说念實相觀都是如斯。 修中说念實相觀,最後到達究竟,沒有能觀、所觀,能所一如,三昧現前,便是中说念實相,就委果契入菩提心了。 修析空觀是離開假有,契悟空性;已經證到空性了,又要不離開假有。因為住在真空,離開了假有,就缺少宽仁心;要不離開假有,在眾生中廣度多情,才有大宽仁心。是以又從空入假、修假觀,能觀的這念贤人心,所觀的一切事事物物,都是如夢如幻、如泡如影,是以菩薩「宴坐水月说念場,大作夢中佛事」,不離開世間法、不離開一切眾生;不出三界、不入三界;不離四大、不入四大;不離五蘊、不入五蘊;不即不離、不出不入,藉假修真,用這種标准,來取销塵沙惑,竖立菩薩的贤人、菩薩的说念種智。竖立了说念種智,又恐怕對這種贤人起了貪愛、得少為足,是以進一步要不著空、有兩邊。假有也不執著,真空也不執著,這一念心就從假有、真空中解脫出來,契入佛性、菩提心。 我們修析空觀、修觀法無我,也要了解真空、假有、中说念。佛法講三諦:真諦、俗諦、中说念第一義諦。真諦,便是我們現在所說的真空;俗諦,是假有,菩薩修如幻觀,不離開緣起的假有,運用緣起來度化眾生;中说念第一義諦,便是菩提心,成佛種智。我們修行,先要把庸东说念主的執著取销,就要修析空觀,這是當務之急。
(五)修析空觀,便是分析一切法都是地大、水大、火大、風大四大假合,都是空性,而不是這個法滅了才歸空。我們要先從笔墨上來了解,再依據這個意思意思來思想,這樣逐步就能契悟空性、取销執著。經常這樣子薰修,如《心經》所說:「觀沉稳菩薩,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,照見五蘊齐空。」就能契入甚深般若。 如果仅仅知说念這些笔墨上的意思意思,而沒有真實的时间,跟析空觀就還沒有相應。如果委果有一些时间,委果契入空性,心中沿途觀,馬上就能入空定;入了空定,還要繼續精進,时间還要更深,才能入甚深空定。但是就算入了空定,如果把空的意境當作究竟,還是無法契入甚深般若、获得究竟解脫。假使沒有經過修證,卻自認為已經了達諸法緣起性空,可能還會產生邪見。 在梁武帝的時代,有一位雲光法師在南京講經說法,講的都是大乘佛法的義理,講般若、講空性、講緣起、講假有……講得頭頭是说念,感得天东说念主來散花;花落地後變成了石頭,石頭裡面還有各種顏色、花紋,是以這個场所就稱為「雨花台」。雲光法師說法能感得天东说念主來散花,暗示他對空性的意思意思也有相當深入的了解;关联词他雖然了解空性、緣起性空的意思意思,卻沒有真實的时间。為什麼?因為他雖然會講「諸法緣起,緣起性空」的意思意思,卻喜歡吃牛肉,常說邊吃邊空、吃而無吃,牛肉吃了以後就空掉了。既然知说念緣起性空、諸法齐空,就不要吃;為什麼還是想要吃?暗示心中有執著,那就不是委果悟到空了!有些东说念主也有這種錯誤的想法,認為:「既然佛法講一切齐空,那我去偷东说念主家的東西,亦然邊偷邊空!作念任何事情都等於沒有作念,邊作念邊空。」沒有因果的觀念,知見錯誤,造了惡業,將來就要受報。 雲光法師雖然了解緣起性空的意思意思,仅仅說获得,卻作念不到,沒有委果的时间。因為貪吃牛肉,是以死了以後,就隨業流轉,變成一條牛,只可吃草;不但是如斯,而况牠還知说念我方前世是一位法師,這實在是很苦的事情!不過這條牛由於前世的善根,遭受梁武帝的師父寶誌梵衲;牠知说念寶誌梵衲是一位聖者,馬上就跪下去,流著眼淚,但愿寶誌梵衲能夠度脫牠。寶誌梵衲一觀察,知说念這條牛的前世是雲光法師;因為他仅仅了解空性的意思意思,卻沒偶而间,又貪吃牛肉,常說:「諸法緣起,緣起性空,我邊吃邊空、吃而無吃。」是以死後就變成一條牛。寶誌梵衲就跟牠說:「你畴前吃牛肉的時候,經常講緣起性空,吃而無吃;現在作念了牛,也不错作念而無作念!」所謂「作念而無作念」,便是告訴牠不要執著我方是一條牛;名义上雖然是條牛,但牛身亦然四大假合,這一念心要显着明白、如如不動,安住在「諸法緣起,緣起性空」這個理上。聽到寶誌梵衲提醒的這個轉語,這條牛就開悟了;悟了以後,牠馬上把頭往石上一碰,就捨報超生了。 空的意思意思,许多东说念主都會講,但不一定作念获得;乃至於有不少學者雖然也知说念经法的意思意思,卻產生誤解:有的东说念主看到「东说念主东说念主都有佛性」、「世俗心是说念」,就認為不必修说念了;又或者看到「緣起性空」就撥無因果;或是落入空的意境、執著頑空,這樣就錯誤了。我們要了解,真空不礙假有,修緣起性空觀的方向,是在取销我們從過去到現在的我執;取销我執以後,還要取销法執,進一步要虛空闹翻,連空也不執著,這樣才能明心見性,見性成佛。 如果執著一個空的意境,就算經常入空定,仍然仅仅一種定境,如果沒有漏盡煩惱,還是沒辦法获得解脫。举例四禪八定當中,四無色定又稱為四空定,四空定當中有一個「空無邊處定」,修這種定的行者,認為我們的色身就像是牢籠一樣、是個障礙,是以但愿離開這個牢籠,證到空定的意境,因此发愤觀想這個空,認為惟有空才是解脫、空才是究竟;經過一段時間,這個空的意境現前,就入定了,稱為「空無邊處定」。這種空是想出來的,並不是由析空而契悟空性,也不是悟到人性本空的意思意思;由於是觀想所获得的一種空定,既然是修得的,時間到了,這個定就會散掉,定散掉了,就要隨業流轉,還是在三界、六说念當中輪迴。 過去有一位禪師,他的定力时间很深,只消一入定,就能把山上的積雪統統化掉。雖然他修定有了竖立,但是因為心中的執著、無明沒有取销,是以往生以後差一點就墮入六畜说念。由此可知,修了空定以後,最遑急的還是取销我執、漏盡煩惱,這樣才能委果获得解脫。
(六)畴前有一位金碧峰禪師,他打坐時也經常入定。有一天,他的世壽盡了,閻王就派兩個小鬼來执他。這時金碧峰禪師正在入定,這念快慰住在真空當中,是以兩個小鬼到處都找不到他。我們要了解,閻王小鬼來执东说念主,不是执這個色身,而是這個心、這個神識。是以這念心才是我方,修行要安住這念心;如果這念心能夠達到不動,安住在真空、實相當中,什麼东说念主都找不到我方。 這兩個小鬼找不到金碧峰,沒辦法交差,就去找地皮公,地皮公就相當於現在的鄰長、里長。地皮公就跟兩個小鬼說:「金碧峰禪師是個修行东说念主,他現在入定,要找到他是扼制易的!」兩個小鬼又問:「有沒有辦法能讓金碧峰禪師出定?」地皮公想了想,說说念:「有一個标准不错試一試。金碧峰禪師平時什麼都不貪,便是貪愛皇帝送給他的紫金缽;你們只消把紫金缽弄響,他馬上就會出定,這樣就不错找到他了。」 於是兩個小鬼就變成兩隻老鼠,把紫金缽從桌上往下推。紫金缽落了地,發出聲響,金碧峰一聽到聲音就出定了,問说念:「是什麼东说念主拿我的紫金缽?」兩個小鬼說:「我們正等著你出定!你的壽命已盡,閻王要我們帶你過去,現在就走吧!」金碧峰心想,我方修行修了幾十年,最後卻還是脫離不了無常,要被兩個小鬼帶走;檢討其中的原因,便是由於貪愛這個紫金缽、始終放不下;既然有貪愛,就代表還是有我執存在,是以才沒辦法了生死。明白了原因以後,金碧峰就跟兩個小鬼谈判:「我這一世從來沒有作念過壞事,要我去見閻王,我也不怕;不過我還有一點事情沒有辦好,向你們請三分鐘的假,等事情辦好了,馬上就跟你們沿途走!」小鬼一聽,心想修行东说念主不打妄語,就答應了。於是金碧峰馬上就把這個紫金缽扔碎!留住一個偈子:「閻王拿我金碧峰,猶如鐵鍊鎖虛空;鐵鍊鎖得虛空住,方可拿我金碧峰。」取销了對紫金缽的執著,把最後這一個貪愛執著破了,就委果取销了我執、取销無明煩惱,契入了法身。 由此可知,就算是契入空性、入了定,最後還要取销無明,才能获得解脫;如果我方沒有契入空性,卻認為我方已經获得了空定,未得謂得,未證謂證,這樣便是我方害了我方。我們想一想,金碧峰禪師由於貪愛紫金缽,而沒辦法了生死;大眾雖然沒有紫金缽可貪,但假使看到厚味的餅乾、糖果,起了貪愛,一樣是生死的根蒂。如果這念心始終執著外面的塵境、始終放不下,怎麼能夠获得禪定呢? 我們要了解,佛法是最實在、最真實的意思意思,作念一分得一分,作念十分得十分。但愿每個东说念主都要去落實,要取销我執、我所,經常檢討反省我方這一念心,望望心中有沒有欲愛、色愛?有沒有貪欲、瞋恚?發現心中有這些煩惱,就要用種種标准來對治。佛說八萬四千法門,都是對治法門,看我方貪愛什麼,就用什麼标准來對治、取销執著。如果貪著男女之間的欲愛、色愛,就要用不淨觀的标准來對治;如果處處都是執著、掛礙,牽腸掛肚,心中都是东说念主我诟谇,這個也看不慣、那個也看不慣……就要修緣起性空觀,思想內法、外法、內外法都是緣起性空:我們的身體是由地水火風四大假合所成,亦然空;我們的心有受想行識,這些情怀狀態亦然空,這樣來思想,就能取销執著。 四念處觀──觀身不淨、觀受是苦、觀心無常、觀法無我,四者個別來觀,便是分別對治我們不同的執著,這是「別相念」;分別對治了以後,接著要修「總相念」:身、受、心、法,為修觀所緣之境;不淨、苦空、無常、無我,為所修之觀;境別觀總、境總觀別,便是總相念。境別觀總,如:觀身不淨時,同時觀身亦然苦、無常、無我;境總觀別,如:觀身不淨時,觀受、觀心、觀法,都不淨。一個當中具足四個,一即四、四即一,這樣子來修觀,又更進一步了。 以禪宗參話頭法門來講,如果心當中起了執著,起了無明、煩惱,就參它一下:「誰?誰在起煩惱?」這麼一參究,在話頭那個场所去找,是不生不滅、沒有休想的情绪,是以也找不到一個起煩惱的东说念主;既然沒有东说念主在起煩惱,那麼起煩惱的心便是休想;用這個标准也能取销我執。 這個场所講「觀法無我」,便是要取销我們對「我」的執著。佛法當中,「法」的分類神态有许多:一個是「五位百法」;一個是內法、外法、內外法;一個是善法、惡法、無記法。岂论是什麼分類,一切法都是因緣和合所生、都是生滅、都是緣起性空、都是無我。明白了這些意思意思,依著這些意思意思來思想、修證,一定能夠契悟空性。 眾生要比及东说念主死了、通盘一切物質的東西都壞滅了,才知说念是空;但這時才知说念是空,已經來不足了。有贤人的东说念主无谓比及諸法壞滅,藉由觀察、分析、思想,就能知说念一切法都是空性。《金剛經》云:「若有色、若無色,若有想、若無想,若非有想、非無想,我齐令入無餘涅槃而滅度之。」一切有為法都是虛妄的,涅槃、無為法才是最真實的;我們修析空觀,契悟空性,最後亦然要歸於無為法。
(七)佛法當中,一個是析空觀、一個是體空觀,當中有層次上的差別。前边所講的析空觀,是去分析、思独一切法都是因緣假合。《心經》云:「照見五蘊齐空。」這個層次又和析空觀不一樣了。「照」,不错說是思想,也不错說是返照。思想,便是依照前边所說的标准,思独一切法都是緣起性空,無論是五位百法;內法、外法、內外法;善法、惡法、無記法……都不错用這個标准來思想;思想到最後,了達諸法的體性是空性,空無通盘,畢竟萧然,就能取销執著。因此,修六波羅蜜,還要知说念三輪體空的意思意思,方向亦然在取销執著。修六波羅蜜,是屬於善法、福德;而善法亦然緣起性空,是以修了善法、福德,也弗成執著。怎樣才能不執著?就要思想諸法緣起、三輪體空的意思意思;明白布施的东说念主、受施的對象、所施的財物都是緣起性空,就不會執著;繼續不斷地思想這個意思意思,就能契悟空性;進一步,連空也不執著,就能契悟中说念實相、契悟菩提心。 《心經》所講「照見五蘊齐空」,是當體即空,而不是滅色歸空,也不是用析空觀的标准,經過分析而後空。所謂「照見」,便是在因緣假合的假有當中,了達假有的體性便是空性,无谓離開假有另外去找一個空,也无谓比及假有壞掉了才知说念是空;假有的當體便是空,這便是體空觀;照見五蘊齐是空性──色亦然空、受亦然空、想亦然空、行亦然空、識亦然空。是以「色不異空,空不異色」,這便是真空、妙有,這又是更進一步了。 什麼是真空?什麼是妙有?依觀法無我的意思意思思想,天地萬法、現象界中一切物質,分析到最後,都是歸於空性;但還有一個「觀」,就還有能觀、能思想的這個心,及所觀的境;就還是一個相對待的意境,有出、有入;是以最後,還要達到能所一如,歸於中说念實相。 從科學的角度來看亦然如斯,現在的科學家把物質分析到最後,便是原子;繼續分析,原子當中還有電子,這已經很微細了;繼續再分析,最後便是一個能、一個量,能便是熱、量便是光;通盘的物質分析到最後,便是一個能量的意境。於是有些东说念主就執著這種能量的意境,但愿把這個能、量拿來作念種種運用。如果起的是宽仁心,把能量運用在醫藥上,就不错治療種種病苦;把能量運用在物質生活上,就不错使东说念主類加多種種幸福和快樂。相私下,如果起了惡心、起了貪心、瞋心,把能量用來製造原子彈、核子彈,用來殺害东说念主類、治服其他國家,那麼全国就會被毀滅。當中的問題出在哪裡?便是執著這個能量為實有,起了惡心。 以佛法來看,能量分析到最後便是真空;真空能生萬法,能量亦然從真空當中產生出來的。是以我們打坐達到了定境,就會看到光明,乃至於身上會發熱,這亦然一種能量的意境。社會上有些东说念主靜坐,就執著這些能量意境,甚而誤以為我方已經達到最高的意境。這個能量意境是虛妄不實的;假使執著這個意境為實有,還是一個夢、還是一重顛倒,修行就沒有辦法碎裂,始終得不到解脫。因此,我們打坐的時候,如果看到光明,或是身上發熱,這些意境現前都不要執著,要安住這一念心,最後才能契悟到真空。 我們這念心、這念经性便是真空,外面一切諸法是緣起性空,法性亦然空;而佛性的真空,是空中能生妙有。《心經》所講的空,涵具佛性空、法性空的意思意思。《心經》云:「色不異空,空不異色;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。」不是在色之外還有一個空,色當中便是空,真空當中就有色,色空是一如的。因此,離開色法,要去找一個空,是找不到的;離開五蘊,要去找一個空,亦然找不到的;在假合的四大五蘊中,當體契悟空性,這便是體空。我們思想、分析地大、水大、火大、風大是空,乃至於照見色蘊、受蘊、想蘊、行蘊、識蘊是空,能照的這念心,又歸於如如不動、显着常知,內外一如,這樣就能契悟空觀。是以《心經》所講的空,又杰出了析空觀。 假使因此就好高騖遠、不修析空觀,亦然錯誤的。為什麼?因為《心經》所講的體空觀,是深切體悟到空性;不但要體悟空性,還要入甚深般若波羅蜜。《心經》的时间便是一個「照」字,「照見五蘊齐空」;有能照、有所照,是菩薩的意境;最後還要歸於般若,沒有能照、沒有所照,達到能所一如,就能契悟無上菩提的意境。 《心經》所講的是菩薩的意境、乃至於如來的意境,雖然我們沒有辦法一下契悟,誦《心經》誦真切,也會有所感應。假使心當中有了障礙、有了執著,藉由誦《心經》,以名昭德,逐步也能把我們的我執、法執破掉,是以誦念也有誦念的功德,以《心經》來印我們這個心,依笔墨般若來起觀照,最後契悟實相。 我們現在談的是析空觀,《心經》所講的是體空觀,心要達到很微細,才能與體空觀相應。一般东说念主的心很粗,扼制易達到這種微細的进度,但也不是不可能,便是要逐步薰修、漸次來達成。所謂「登高必自卑,行遠必自邇」,薰修的第一步,便是要先了领会空觀的意思意思,藉由修析空觀來取销我執,離開庸东说念主的生死;然後再進一步取销法執。這樣按递次來薰修,就很簡單、很容易。 析空觀是我們修空觀的初門,方向是在取销庸东说念主執「我」的顛倒。我們依聞、思、修三慧來薰習:先要聽聞、了解這個意思意思;了解了以後,對這個法門就有信心,有了信心,還要有耐烦,持續不斷地重慮緣真,這樣一步一步逐步修習,最後一定能夠取销我執,一定能夠開贤人,一定能夠获得解脫!向下文長,復待來日!
總相念 (一)《大般涅槃經》云:「若弗成修四念處者,名不修心。於惡業中不善護心,名不修慧。」因此,四念處觀好修行。我們把四念處觀修習竖立了,就能夠對治煩惱,获得解脫,乃至於竖立涅槃果位。 四念處有別相念、總相念。之前所講的是「別相念」,「別」便是各別,「相」便是行相,「念」便是觀。依身念處、受念處、心念處、法念處,一相一相、各別、單獨來修觀行,便是別相念。 四念處觀,一個是「處」,一個是「觀」。「觀」便是能觀的這念心,「處」便是所觀之境。修四念處觀,便是以能觀的這念心,依不淨、苦、無常、無我之理,來觀身、受、心、法這四個境。為什麼要觀這四個境呢?因為眾生的境便是顛倒:把無常當作是常;把苦當作是樂;把無我的當作有我;把不清淨的當作是清淨。由於執著身、受、心、法是真實的,就從執著中產生這四種顛倒;有這樣的顛倒執著,就會起惑、造業、受苦,輪迴生死。要取销這四種顛倒,就必須修四念處觀,來糾正我方錯誤的想法,對治、取销我方的執著,方能解脫生死,離苦得樂。因此,四念處觀相配遑急! 我們時時刻刻都是在身、受、心、法當中,必須藉由修習四念處觀,來調整我方的觀念。修習四念處觀,要有一個递次,先修「別相念」,針對不同的缺陷一個一個來對治:身念處,觀身不淨;受念處,觀受是苦;心念處,觀心無常;法念處,觀法無我。如果不薰習,面對意境始終還是這四種顛倒、執著,沒有辦法產生淨念、正念。 四念處觀便是四種繫念的标准。平時我們這個心,都在攀緣外面的六塵意境,心中所想都是色、聲、香、味、觸、法;現在我們修四念處觀,專注思想不淨、苦、無常、無我的意思意思,就把心從散亂當中收回來,安住正念、安住在善法、出世法上头。 所謂繫念,就像把繩子繫於一處,把我們的心靠到一個意境上。過去沒有學佛畴前,這念心起惑造業,為業所繫縛,這便是業繩,確確實實是如斯。举例:预见情愛,這念心就被情愛的繩子牽跑,就要去受苦受難。現在覺悟了,這念心就要繫念善法。举例:念经的东说念主,把心繫在佛號上头,便是繫念。我們修四念處觀,把心靠到四念處觀上头,各別繫念,心中就能夠有善念;繫念真切,就能获得定;如理思想、起觀行,取销了執著,就能產生贤人。是以,修習四念處觀,又有定,又有慧。 先藉由別相念各別對治,把心收回來、繫念思想而生定,由觀生慧;再把這念心運用到總相念,總合來觀察,總相念的觀法有境別觀總、境總觀別、境觀俱總。所謂「境」,是指身、受、心、法這四個所觀的意境;「觀」,即能觀之法,有不淨、苦、無常、無我。举例觀身不淨,乃至觀身亦然苦、無常、無我,這是境別觀總。举例修不淨觀,非但觀身不淨,復觀受、觀心、觀法齐是不淨,這是境總觀別。举例舉身念處一境,而受、心、法俱在其中;舉不淨一觀,而苦、無常、無我齐在其中,這是境觀俱總。這樣把它聯合、總合起來觀,便是一法具足一切法,和別相念又不一樣了;這念心就由外而內、由粗到細,乃至於達到細中之細。總相念修竖立了,就能心量廣大、沒有障礙,贤人就會廣大無礙;乃至於因定慧而產生的感應、神通,亦然無量、廣大沒有障礙。這些都是修習四念處觀所產生的果報。因此,四念處觀,對我們修行而言是很遑急的。 為了讓大眾了解修四念處觀的遑急,先簡單提醒修四念處的功德: 第一,修四念處不错入三賢位。 以小乘、聲聞的意境來講,在見说念、得解脫畴前,一共有七個修行階位,稱為「七賢位」,也稱為「七浅易位」、「七加行位」:一五停心位,二別相念住位,三總相念住位,四煖法位,五頂法位,六忍法位,七世第一法位。前三位就稱為「三賢位」,後四位為「四善根」。 第一是「五停心位」。五停心觀是指:多貪眾生不淨觀,多瞋眾生宽仁觀,多散眾生數息觀,愚癡眾生因緣觀,多障眾生念经觀。因為眾生有貪、瞋、癡、散亂、多障這五種過失,心沒辦法安住,休想沒辦法住手,是以用這五種标准,來止息這五種過失於心。因此,五停心觀又稱為「五門禪」。佛法是真實的意思意思,五停心觀是修行的基礎門檻,假使沒有修五停心觀,連五停心位都達不到,這個心就連建都定不下來。是以我們要薰修五停心觀! 第二是「別相念住位」:各別觀身、受、心、法四境,境別觀別──觀身不淨、觀受是苦、觀心無常、觀法無我;以對治常、樂、我、淨四顛倒。別相念修好了,就屬於「別相念住位」。所謂「別相念住」,「念」便是心念;為什麼要加一個「住」?所謂「住」,便是以心為根蒂來安住。眾生的心都不住在別相念,而是住在財色名食睡上头,住在东说念主我诟谇上头,住在高樓大廈、財富、好意思东说念主上头,這便是顛倒、诱导;現在我們修行,不要住在這些垃圾堆上,要近住善法、住在清淨的意境上。所謂「心淨佛土淨」,我們的快慰住在善法、淨法上头,心清淨了,身亦然清淨,將來所得的果位、所證的意境亦然清淨。如果我們的心散亂顛倒,明明是要思想別相念的意思意思,但想一想,心又跑掉了,這樣就沒辦法「住」。心住在「別相念」,把別相念修竖立了,才能取销顛倒。 第三是「總相念住位」:總觀身、受、心、法,修無常、苦、空、無我之行相。總相念又較別相念進一步,舉一法就不错契入無量法,無量法又歸於這一法。這念心住在總相念上头,就屬於「總相念住位」。 五停心觀位、別相念住位、總相念住位,這三者合起來就稱為「三賢位」,在佛法當中又稱為「外凡位」。眾生诱导顛倒,不知说念修行,屬於凡位,連「外凡位」都稱不上;我們把五停心觀、別相念、總相念修凯旋了,才屬於「外凡位」。 由總相念再進一步,到達七賢位中第四「煖法位」、第五「頂法位」、第六「忍法位」、最後「世第一法位」,這樣就将近證到初果的意境了。所謂煖、頂、忍、世第一,這四個修行階位就稱為「四善根位」,又稱為「內凡位」。以上三賢位、四善根位加起來,就稱為「七賢位」,這是小乘、聲聞行者的修行递次。 有些东说念主認為我方修習大乘,就輕視小乘法,有了這種心態、犯了這種缺陷,就會招罪過;不去薰習這些法門,就得不到利益;大乘心沒有辦法安住,小乘的法門也沒有薰習,最後的結果便是大不大、小不小,既弗成證得小乘的果位,也弗成契悟這一念菩提妙明至心。是以,我們不要小看這個聲聞意境。修習四念處,不错入三賢位,這是第一種功德。 第二,能得諸漏解脫。 四念處觀,薰習的时间有深、有淺,如果修習竖立,委果達到很高的意境了,就能諸漏解脫,把煩惱漏盡,获得解脫的果報。這是修習四念處的第二種功德。 第三,住堪忍地中。 前边所說,是聲聞、緣覺修習四念處的功德。如果菩薩修習四念處竖立,就能夠達到堪忍地,如《大般涅槃經》云:「得四念處已,則得住於堪忍地中。菩薩摩訶薩住是地已,則能堪忍貪欲恚癡,亦能堪忍寒熱飢渴、蚊虻蚤虱、暴風惡觸、種種疾疫、惡口罵詈、撾打楚撻,身心苦惱一切能忍,是故名為住堪忍地。」所謂「堪忍」,忍心不動,就能達到不退位。 我們明白了這些意思意思,知说念四念處觀是一個解脫的法門、不退的法門,也知说念四念處觀,有總相念、別相念,有無量的功德,是以更要经心、盡心、耐烦性來修這個法門。有了這些認識,也了解修四念處的遑急,何如才能把四念處觀修習好?便是一個很遑急的課題。
(二)修習四念處觀,先要知说念「觀」和「境」。「觀」即能觀之心,「境」即所觀之境。我們修身念處、受念處、心念處、法念處,心依不淨、苦、無常、無我之理來思想,便是觀;以身、受、心、法為起觀的對象,便是境。 修行最遑急的,一個是心、一個是境。譬如天台宗講三觀──空觀、假觀、中觀,能觀的這念心,所修的假觀是境、真空觀是境、中说念實相觀亦然境。念经亦然如斯,能念之心,便是「心」;所念之佛,便是「境」。如果念的是法身佛,法身佛便是境;如果念的是報身佛,報身佛便是境;如果念的是化身佛,化身佛便是境;如果是持名念经,所念的這一句四字、六字佛號便是境。能念之心,要清显着楚;所念之佛,要念得歷歷明明。這樣來念经,一定能念得很好。假使不了解這個意思意思,懵懵懂懂地念,就算念個幾十年也念不凯旋。 以禪宗來講,我們打坐修中说念實相觀,亦然如斯,一個是心、一個是境。觀,便是能驻防的這念心,這是贤人心。我們心當中的昏千里、休想,便是境。休想、昏千里來了,能觀的這念心就要驻防,不要昏千里、不要打休想;假使沒有能觀的這念心,休想來了也不知说念,昏千里來了也不知说念,這個法門就修不凯旋了。 以參禪、參話頭來講,同樣一個是心、一個是境。心,便是能參的這個心。什麼是境?所謂提、照、參,一參:「誰?」話頭那個场所、那個定點,是真空、是無生,這便是境。所謂無生,便是不生不滅,便是真如、真空,這個境就很微細了。由於眾生的心很粗,參話頭這個法很細,许多东说念主聽了幾個鐘頭,可能還不知说念話頭在哪裡、不知说念話頭的意義;因此大多數东说念主參禪都扼制易參好,便是法太細、心太粗的緣故。 這裡講四念處觀,是以身、受、心、法為境,這個境就很显着,大眾一聽就能明白;依著這個法門來起觀行,一定能夠有修有證。 身,便是色身,每一個东说念主都有色身,對這個色身都很愛惜。受,便是感受,有苦受、樂受、不苦不樂受,每一個东说念主都有這些感受。心,每一個东说念主都會起心動念、想東想西,想過去、想現在、想未來,起善念、起惡念……這便是心,我們天天都在用它。法,世間上的森羅萬象,一切有為法、無為法,都屬於法。身、受、心、法,大家一聽,馬上就能夠體會、了解這是屬於粗的意境,如果我們連粗的意境都不去修,哪裡能夠把細微的意境、細微的法修得好?是扼制易的。 有心、有境。休想便是境,能觀、能覺的這念心,要能覺察出我方的休想。假使心、境弄不显着,就連一個入處、入門都沒有,怎麼修行? 眾生的心念活動,亦然有心、有境;只不過眾生是以貪瞋癡為心,以財色名食睡為境,心、境再会,便是昏千里、诱导、顛倒,起惑、造業,最後便是地獄、六畜、餓鬼的果報。我們現在修行,這個心是贤人心,境是解脫的意境、出世法的意境;心、境相依,不斷修鍊純熟,最後心、境達到一個定點,就會產生清淨果報──出世間的果報、出世法的果報。 心與境──能觀之心、所觀之境,也便是禪宗祖師所說,修行要認識「賓、主」。什麼是主?什麼是賓?主便是主东说念主,賓便是宾客。外面的塵境、色聲香味觸法六塵意境,便是賓;我們這念心,清显着楚、显着分明,觸物起照,便是主。假使不認識賓主,沒有主、賓之分,眉毛鬍子一把执,修行就沒辦法竖立。 無論是禪也好、淨也好、密也好、教也好,都要知说念心、境;賓、主。我們聽法亦然如斯,一個是能聽的這念心、一個是所聽的法,所聽的法便是境;誦經,一個是能誦經的這念心、一個是所誦的經,所誦的經便是境;研經,一個是能研經的這念心、一個是所不息的經教,無論不息的是小乘法、是大乘法、是漸、是頓……這些都是境。總而言之,不过乎是能觀之心、所觀之境。 無論是大乘、小乘,都必須明白這個意思意思。小乘修行,也有能觀之心、所觀之境,只不過小乘還有法執,執著所觀的境,把這個法當成是實有。以大乘來講,也有能觀之心、所觀之境,最後了達心也不可得、境也不可得,達到情绪一如,就由相對變成了絕對。所謂萬丈高樓平川起,要想達到最高的意境,必須先在能觀之心、所觀之境來養成、薰修、練習。 我們修四念處觀,一個是觀、一個是境。境,便是身、受、心、法這四種意境。觀,便是依不淨、苦、無常、無我的意思意思來起觀行。方向是用這四種出世的法門,來對治我們在身、受、心、法這四種意境上,所產生的四種顛倒。明白了「觀」和「境」,接著就進入「總相念」的正題。
(三)什麼是「總相念」?所謂總相念,依智者大師《四念處》及《妙法蓮華經玄義》,可分為三種類別:境別觀總、境總觀別、境觀俱總;但只提到名相,對於怎樣起觀,則沒有詳細解釋。其後因註家不同,註解的东说念主對於總相念的名相概念不同,而有不同定義、不同說法。但這些都與總相念之觀法無涉,因為岂论註家怎麼說,岂论用的是什麼名相,是境總觀別、境別觀總、或境觀俱總,方向都是在薰習我們當下這一念心,都是要把這念心收回來,由外到內,由粗到細,由細到最細。 修別相念,是各別起觀、各別對治,不相互關連;別相念修習純熟,進而修總相念,就更進一步了,所謂一法具足一切法、一切法不離一法,這個意思意思又更深一層,這念心又更微細、是細中之細。如《華嚴經》云:「於一塵中塵數佛。」這念心就大要一微塵一樣,無形無相,隱微不可見,关联词在這念心中有無量無邊的全国;而無量無邊的全国,也不離開當下這一念心。 四念處觀,從別相念到總相念,就像天台宗講三觀,先由「递次三觀」,再總合為「一心三觀」,有一個修觀的递次存在。递次三觀,有一個修觀的順序,依著递次來修習、薰修,就比較容易起觀行;假使一下就講一心三觀,這個情绪實在很微細,就很難馬上契入。修四念處觀的順序,先修別相念,最後歸納起來修總相念;就像天台宗先修递次三觀、後修一心三觀,是一樣的意思意思。 我們明白了別相念、總相念,就用這個觀行法門,來薰修這念心、取销心當中的執著。這念心由粗到細,由細到達最細,一法具足一切法,最後到達法法無礙、事事無礙,心與法無礙、法與法無礙,便是華嚴全国。 般若有深、有淺,修習別相念、總相念,能夠取销執著、對治煩惱,確確實實是般若贤人。我們明白了總相念的意義,接著來了解這個法門的修習标准:何如依總相念來起觀行? 總相念一共有三種層次:境總觀別、境別觀總、境觀俱總。這些都是名相;雖然名相是化名、假有,但是把名相了解了,以名昭德,就能藉由這個化名、假有來啟發我們的性德。是以,要找到、契入這個性德,也不離開假有。 第一是「境總觀別」。「境總」,便是總称身、受、心、法這四個境。「觀別」,別,便是各別、分別起觀。說明如下: (一)觀不淨:觀身不淨、觀受不淨、觀心不淨、觀法不淨,四境齐不淨。 (二)觀苦:觀受是苦、觀心是苦、觀法是苦、觀身是苦,四境齐苦。 (三)觀無常:觀心無常、觀法無常、觀身無常、觀受無常,四境齐無常。 (四)觀無我:觀法無我、觀身無我、觀受無我、觀心無我,四境齐無我。 無論是觀不淨、觀苦、觀無常、觀無我,都是別用一觀,總觀身、受、心、法這四境,來觀察、起觀行。
(四)總相念有三種層次:境總觀別、境別觀總、境觀俱總。第一是「境總觀別」,如舉一觀身不淨,也觀其他受、心、法三境統統是不淨。別用一觀,總觀身、受、心、法四境。 用不淨觀,觀身不淨、觀受不淨、觀心不淨、觀法不淨,四境齐是不淨。 用苦觀,觀受是苦、觀心是苦、觀法是苦、觀身是苦,四境齐是苦。 用無常觀,觀心無常、觀法無常、觀身無常、觀受無常,四境齐是無常。 用無我觀,觀法無我、觀身無我、觀受無我、觀心無我,四境齐是無我。 「境別觀總」,於一境,總用四觀,即所觀之境分開來修,能觀的觀法總括起觀,如觀身不淨,觀身亦然苦、無常、無我。此即一法具足其他三法;舉一法,其他三法也統統起觀。 萬法不離能觀的這念心,「境觀俱總」,即以四觀通觀,將身、受、心、法四境,總合起觀,一即四,四即一,一法具足一切法,達到無礙的意境,身心就齐得沉稳;身心能夠得沉稳,贤人就能得沉稳,乃至於達到神通無礙。 同樣是成说念證果,但每個东说念主所竖立的贤人、定力、神通,還是有差別。這是因為在法門的薰修上有深、有淺;或是有礙、或是無礙。什麼是有礙、無礙?以四念處而言,如果修別相念,因各別修、各別起觀,便執著觀身不淨就仅仅觀身不淨;觀法無我就仅仅觀法無我……法與法當中無法融通,成了法執,這便是「有礙」;如果能進一步修總相念,一法具足一切法,法法融通,就稱為「無礙」。 是以修別相念,雖然也能開發贤人、增長定力、啟發神通,但與總相念所竖立的贤人、定力、神通、乃至解脫沉稳比拟,還是有进度上的差別。總相念,便是一法具足一切法,把總相念修好了,這念心面對所非凡境就沒有顛倒、心無障礙,說法就能夠圓融,有事、有理;事當中有理,理當中有事,達到事事無礙、理事無礙、理理無礙。把四念處的總相念修好,不但能夠啟發無礙的辯才,也能夠竖立無礙的定力、乃至於無礙的神通。 我們修行要想達到圓融無礙的意境,這是一個目標;有了目標,還要去實行。透過四念處總相念的薰習、練習,就能達到圓融無礙的意境。 以下就以「境總觀別」,舉例來說明修觀的過程。 觀身不淨,觀受、心、法亦然不淨。大眾薰修過九孔流不淨、九想觀,都知说念觀身不淨的意思意思。為什麼受、心、法亦然不淨?我們要明白其中的意思意思,如果不解白,就扼制易起觀。 受,便是感受,有樂受、苦受、不苦不樂受。岂论是哪一種受,都會樊篱我們的愉快,積聚有為煩惱等法,而受無量生死,稱為「受陰」;是以受陰亦然不淨。 以樂受而言,世間东说念主有種種不同的快樂感受,岂论是哪一種樂受,都是染污、不清淨的。譬如:男女之間產生愛著,一般东说念主認為這是一種快樂的感受;关联词這種受是不淨的,為什麼?因為眾生對這種感受產生貪著、起了貪心,就把我方的清淨心給蒙蔽了;心當中有欲愛、色愛的煩惱,乃至時時刻刻都在起欲愛、色愛,將來就要受生。由於眾生心當中有貪瞋癡,貪著男女的欲愛、色愛,是以才會受生,因此,受生時的這個心是不淨;受生以後,神識就入到子宮裡去了,那個场所很髒、很臭,亦然不淨……這些不淨的苦報,都是由我們對受的貪著所招感而來。由此可知,受是不清淨的。 如果我們获得了禪定,或是聽聞出世法,也會產生一種禪悅、法喜的感受;相較於世間五欲之樂,雖然這種感受較為清淨,但假使貪著這種感受,還是沒辦法获得解脫。举例:證到初禪,這時已經離開了惡法、不善法,離開了欲界的苦、粗、障,感覺身心都获得安适,產生一種歡喜的感受,是以稱為離生喜樂地;但初禪這種覺受還是不清淨,為什麼?因為瞋心還沒有去除,就算生到初禪三天,將來還是會有火災;假使貪愛初禪的意境、感受,就會招感未來的生死,是以這種受還是不清淨。 因此,證到了初禪,馬上要繼續再修六行觀,「下厭苦粗障,上欣淨妙離」,把這個心逐步逐步淨化、擢升,到達二禪,此時攝心在定,澹然寧靜,而生勝定喜樂,故稱定生喜樂地;但二禪貪心未除,將來還是會感水災,是以二禪的覺受還是不清淨。這時繼續再修六行觀,到達三禪,此時已離開二禪天粗動之喜受,而住於勝妙之樂受,故稱離喜妙樂地;但三禪癡心未除,將來還是會感風災,是以三禪的覺受還是不清淨。最後連這個受都要捨掉,捨二禪之喜,及三禪之樂,心無憎愛,一念对等,清淨無雜,到達四禪,稱為捨念清淨地,就能遠離三災。由此證明,不論是世間法、出世法,受陰都是不清淨的。 總而言之,苦受有苦苦,當然是不清淨;樂受有壞苦,亦然不清淨;不苦不樂受有行苦,還是不清淨。觀受不淨,便是這樣去觀、去思想。專注思想這個意思意思,心愈來愈細,逐步就會契入能思想這個心,這便是心路歷程。 觀心不淨,我們心當中有貪瞋癡,有無明、休想、執著、染污,是以心亦然不淨,這個意思意思很容易明白。 觀法不淨,是指天地萬法、全国上沒有任何一個场所是清淨的。你看全全国各個國家、社會,都不安适,充滿了殺盜淫、充滿了名利財色、充滿了鬥爭……這些法都是不淨;其次,整個全国的環境、乃至空氣也不清淨,只消有东说念主、有動物的场所,就有種種欺侮,你看每個东说念主製造出一大堆垃圾,汽車排放的廢氣,工廠、家庭、乃至餐館排出的廢水和臭氣……充滿了整個全国!全国上沒有哪一個场所、哪一個法是清淨的。 過去有些东说念主喜歡住在山裡,在山上不错呼吸新鮮的空氣,不错吃山泉,乃至於吃野草、松花、松果;但現在即使在山上的環境也不清淨了,由於種植作物灑了许多農藥,空氣和水都受到農藥的欺侮,水裡面有殘毒,要找到清淨的水也很困難,如果隔壁有養雞場,雞糞的臭氣又欺侮了空氣……這樣來觀察,外面通盘一切法都是不淨。 不淨,一個是事上不淨,一個是理上不淨。事上不淨,举例環境欺侮、空氣欺侮、農藥、殘毒、核子試爆……這些都是不清淨的;理上不淨,便是全全国眾生的心中都充滿了貪瞋癡的念頭,不但台灣有殺盜淫,全全国都有殺盜淫,這些都是不淨。佛經裡記載,东说念主間的臭氣沖到天上,有百由旬這麼高,是以天东说念主看我們东说念主間竟像廁所一樣。但就算是在天上,還是不淨!天东说念主將死時,會有五種衰相現前,稱為五衰,如《大般涅槃經》所載:「一者衣服垢膩,二者頭上花萎,三者身體臭穢,四者腋下汗出,五者不樂本座。」這五衰便是不淨。所謂觀法不淨,我們的身體亦然法,外面的萬事萬物亦然法,心中的念頭亦然法,是以內內外外,一切法都是不清淨的。 以上是舉例說明,何如用不淨觀,來觀察身、受、心、法這四個意境都是不淨。大眾不错根據這些意思意思來起觀行,觀便是思想;其餘觀苦、觀無常、觀無我,亦然同樣的意思意思。用苦觀,觀察身、受、心、法這四個意境都是苦;用無常觀,觀察這四個意境都是無常;用無我觀,觀察這四個意境都是無我,這便是總相念──境總觀別的薰修标准。我們要把這些意思意思記下來,依著意思意思來修觀;标准都了解了,才有辦法起觀、修觀行。 佛法講聞思修,有聞慧、思慧、修慧。所謂聞慧,是聽聞他东说念主說法而得的贤人;思想法義所得的贤人是思慧;實地修行而得的贤人稱為修慧。举例剛才聽聞了不淨觀的意思意思,便是聞;思,便是思想、想念這個意思意思,想一遍、想兩遍、想三遍……我們把心靠到這個意境上,有耐烦性思独一次、兩次、三次、四次……逐步薰修,便是思想修;修別相念便是各別想念,修總相念便是總合想念,這便是觀、便是修禪定。假使沒有耐烦,修一修心中感到很煩惱、很厭煩,乃至於打打盹儿,這樣就始終沒辦法修凯旋、沒辦法達到相應的意境。 什麼叫作念相應?能觀之智要清显着楚、清澄莹爽,所觀之境要現前、要歷歷明明。举例:觀身不淨,在起觀的時候,就看到身體的種種不淨;觀受不淨、觀心不淨、觀法不淨,亦然如斯。除了心、境都要显着明白除外,還要不起貪著,否則生了法愛,又成了缺陷。世俗有時間,就要安禪靜慮,一個是能觀之智、一個是所觀之境,能觀的這個心始終都要显着、明白,這些都要靠我們我方发愤來薰習。 佛法講要修福德、修贤人。平時要修善法,這屬於福德;除了修善除外,還要聽經聞法、修贤人。藉由聽經聞法、起觀行,有了般若贤人,才能心開意解,面對世間任何意境,才不會迷失當下這念心、被意境所轉。假使沒有起觀行,看到外面的意境,都把它當作實實在在的,心被境轉,就落入塵境、落入眾贸易境。是以觀行是很遑急的!
(五)接著講苦觀。我們靜坐思想,觀身、受、心、法四境齐是苦:觀受是苦、觀心是苦、觀法是苦、觀身是苦。 觀受是苦,受便是感受,我們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六根,接觸外面色、聲、香、味、觸、法六塵,就會產生種種感受。所謂眼以色為食,耳以聲為食,眼睛看到色相,有見色的感受;耳朵聽到聲音,有聞聲的感受;舌頭嚐到生离诀别,有嚐味的感受;乃至身體接觸到外面的冷暖、輕重、澀滑……都會產生種種不同的感受,這便是受。 受又分為苦受、樂受、不苦不樂受,在順境當中就會產生樂受,在窘境當中就會產生苦受,在不違不順的意境中所產生的感受,便是不苦不樂受。然而,不論是苦受、樂受、不苦不樂受,都是苦。這是為什麼? 苦受有苦苦,在窘境當中,身心都受到箝制,實在是苦。樂受有壞苦,任何一件快樂的事情都無法经久,很快就會壞掉,所謂樂極生悲,這便是苦。举例:買了一部新車,坐在車上很神氣、很得志,感到很快樂;但車子一開,忽然出了問題,乃至發生車禍、翻了車,不但車子撞壞了,身體也受傷了,樂就變成苦了,是以樂受有壞苦。如果是不苦不樂受,雖然身心感覺不苦、也不樂,但心念還在生滅、遷流,這便是行苦。無論是生理的感受、情怀的感受,都是苦。觀受是苦,便是依著這個意思意思來思想。 一切感受都是有能、有所,有能感受的心、所感受的意境,屬於相對;既是相對,就有種種苦。由於我們起了這種觀行,知说念諸受齐苦,平時就會有警覺,遭受樂受不起貪著,心就能得解脫。是以觀苦的主要方向,便是為特出解脫。 觀心是苦。這裡所說的心是指攀緣心,什麼叫作念攀緣心?举例:看到前边這只手錶,看得手錶以後,心中就開始想:「這只手錶是金錶、還是不鏽鋼錶?是什麼牌子?造型何如?……」想來想去,覺得這只手錶實在很好!於是就起了貪心、想要占有,乃至於天天想念;即使获得了,亦然苦;如果得不到,那就更苦了。這個心,一看得手錶就在攀緣、緣慮;如果沒看到這只手錶,就不會有這些心念了,是以真恰是有心就有苦,無心就無苦。 你看世間东说念主貪名,拼命想获得名,得不到亦然苦,就算获得了還是苦;貪色亦然如斯,看到某某东说念主長得很苗條,起了貪著,心中時時刻刻都在想念、攀緣,過了一天、兩天,還是放不下,站也不是、坐也不是、臥也不是,甚而作夢都會夢到。我們想一想,這個心實在是苦!無論心中想的是什麼,想財、想色、想名、想利……心一動、一攀緣,便是一個生滅,這些都是苦;乃至於想過去、想現在、想未來,亦然苦。 预见過去,假使過去事業很有竖立,覺得現在一無所成,這個心就很苦;假使過去的日子實在太惡劣,预见那些壞的意境,只會讓我方更傷心,這還是苦。预见現在,認為這個东说念主也轻茂我、那個东说念主也轻茂我,這個东说念主也在抹杀我、那個东说念主也在抹杀我……總覺得我方得不到确定,到處都不如意、不得沉稳,就愈想愈苦。预见未來,不知说念未來的事情會發生什麼變化?心生憂慮;或是想著未來要成说念、要得個好的執事……想來想去,離現實就愈來愈遠,乃至愈想愈煩惱、愈想不開;這些法、這些心念,都是苦。 有身亦然苦,我們的身體有布帛菽粟苦,乃至受到外皮環境冷、熱……種種刺激,這亦然苦。以病苦而言,現在有不少慢性病、或者其他疾病,怎麼醫也醫不好;假使身體有了病,我方為病所苦,心念始終提不起來,弗成看經、弗成打坐、也弗成修善……或是由於身體長得很矮、長得很瘦、長得很醜陋……使我方心生煩惱,這些都是苦。 佛經裡面講:「心是惡源,形為罪藪。」我們要觀察,這個心起貪瞋癡,是罪惡之源,身體是一切罪惡的淵藪。想一想,我們從無始以來,為了這個身體要吃、要穿、要住、要享受……不知说念花了几许時間?浪費了几许金錢、几许人命?乃至虚伪種種惡業,把我方帶到地獄、六畜、餓鬼说念去受苦。這樣一想,就知说念我們一直以來,都被這個身體所害!是以要觀身是苦。 大眾要依據這個意思意思來起觀行。觀行便是想念、思想。以上舉了一些例子來說明觀受是苦時,同時觀身、心、法三個意境齐苦:觀受是苦,思想我方有種種感受,無論是苦受、樂受、不苦不樂受都是苦;觀心是苦,思想我方也有攀緣心,這個心不斷攀緣、生滅,亦然苦;乃至觀法是苦、觀身是苦。對於苦的意思意思,要反覆不斷地去觀察、思想,思想純熟,遭受意境才不會起貪著。
(六)第三是無常觀。觀心無常,心心不住,思遷流;觀察东说念主的心念,從白昼到晚上都在變化,今天想這個、来日想那個……是以這個心是無常的。舉例來說,現在想要誦經,誦一誦,又不想誦了,聽說持咒有靈感,就想要持咒;但一聽到有东说念主說,持咒要持到百萬遍才有靈感,预见要持百萬遍,又不想持咒了,就想來念经;念经念得口乾舌燥,又不想念经了,想來拜佛、懺悔業障;拜一拜,拜得頭昏腦脹、腰痠背痛、膝蓋也痛,覺得拜佛也很困难,又不想拜佛了,想來打坐;坐下來不到幾分鐘,腿子又痠、又痛、又麻,又不想打坐了;想聽經,又聽不懂;想背經,又背不起來……始終是想來想去,心猿意馬,覺得修行實在太扼制易了;甚而認為:「我方根機不好,可能不是落发修行的料,不如作念一個在家居士好了……」這樣一來就心生退悔,這都是這個心我方跟我方過不去! 俗話說,條條蛇都咬东说念主,沒有什麼事是容易竖立的,有些东说念主初初開始修行學佛,發了大願想要成说念、證果;出了家以後才知说念,要想成说念證果,還要修觀行、修種種法門,這個心又感到厭煩;或是這山望見那山高,學了一個法門,又認為其他的法門比現在所學的法門還要好,覺得學禪也不對、學密也不對、學教也不對……學什麼都不對,甚而退失了说念心。 沒有讀佛學院的,認為讀佛學院很好,想去讀佛學院;比及讀了佛學院,看到功課许多,要背许多經教,要上早課、晚課,還要遵从许多規矩,又感到厭煩;覺得這個证明師對我方不好,那個证明師也對我方不好;考試時看到題目很難,心裡就想:「证明師故意為難我,出這麼難的題目!」看到某某东说念主考得很好,又想:「他也沒有什麼了不得,可能是瞎貓碰到死耗子,仅仅運氣好费力;或是证明師先跟他打了個PASS、賣了個音问過去……」念頭從來沒有停過,這個心始終是想來想去、思遷流、思分別,這便是心念的無常。 世間东说念主的心念更是無常,举例:兩個东说念主作念贸易,本來談得很好,忽然一下要退貨,這時雙方都窄小相互的心可能靠不住,是以要打一個契約。打了契約,算是有個保险了;但想來想去,覺得打了契約還不夠,還要請律師來簽證;律師簽了證以後,恐怕還是不可靠,還要到法院裡去公證……始終沒有完、沒有了,這便是东说念主心無常。又如:我方本來已經有衣服穿了,又覺得這件衣服不夠好,想要買一件名牌襯衫;乃至於共事之間,早上還很要好,到了下昼就翻臉结怨,委果冤便是親、親便是冤,愛便是恨、恨便是愛,這個心始終在冤親、愛恨、顛倒、生滅當中,時時刻刻都在思遷流、思生滅,這便是無常。 觀心無常,觀便是驻防,驻防我方的起心動念,驻防這個心的生滅,逐步觀、逐步觀,明白眾生的心思生滅,真恰是無常,就能取销眾生執常的顛倒。
(七)總相念「境總觀別」,便是別用一觀,總觀身、受、心、法四境。举例,如果用無常觀,要觀心無常,也要觀法無常、觀身無常、觀受無常。 觀法無常,法便是天地萬法;世間一切法都是無常,沒有任何一法能夠永恒存在。全国時時刻刻都在變化,現在看起來很好,下一刻可能忽然就發生天災地變;乃至經過時間的推移,滄海桑田,大海變成陸地、陸地變成大海;所謂「一朝皇帝一朝臣」、「秦時明月漢時關」,從過去到現在物換星移,田土不知说念換了几许主东说念主?江山、國家也不知说念換了几许主东说念主?世間諸法始終是無常,哪裡是恆常不變的?东说念主有布帛菽粟,降生之後會老、會病,最後會死;從醫學來看,东说念主身體上的細胞,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全部新陳代謝一次,乃至心念亦然時時刻刻都在變化,這些都是無常。然而庸东说念主對於全国、身體、心念的變化,卻不知不覺、根蒂就不知说念!因此始終把一切法當作是常,產生了執著;現在為了要取销這個執著,就要觀法無常,思想天地萬法都是無常,沒有任何一法是永恒存在的。 思想時,要由器世間、眾生的色身、心念,一個一個地想。最先思想全国有成、住、壞、空,全国上一切事物、一切動物、植物……都是無常,弗成貪愛。一切眾生的色身,不論是海裡的、空中的、陸上的眾生,都有生、老、病、死。许多蟲子是朝生暮死,早上降生,晚上就死一火;乃至因種種东说念主為的因素,也會形成许多眾生死一火,举例:發生戰爭、飛機失事、噴灑農藥……是以眾生的人命是無常的。進一步觀察,我們的心念有生、住、異、滅,剎那剎那、思遷流、心心不住,是以心念亦然無常。 觀法無常,便是觀察、思想整個全国、江山大地、日月星辰、穢土、淨土、通盘一切賢聖、一切眾生……一切萬法統統都是無常,觀到相應的意境,沿途觀,就看到整個全国都是生生滅滅、都是無常。這念心與無常之理相應,就能取销執常的顛倒,契悟到空性。 觀身無常,這個身體有生、老、病、死,乃至身上的細胞隨時都在新陳代謝,亦然無常。 觀受無常,受便是感受,岂论是苦受、樂受、不苦不樂受,都是無常。為什麼?舉例來說,現在覺得口渴、想喝一杯開水,這是一種感受;喝了開水就止渴了,這又是一種感受;喝了幾口,覺得開水淡而無味,又想喝一杯咖啡、或是茶、乃至泡沫紅茶……覺得這些飲料喝起來口感相配好,所謂口感便是一種感受;這樣來觀察,就知说念感受不斷在變化,是無常的。我們六根接觸六塵,產生種種感受,有眼受、耳受、鼻受、舌受、身受、意受,這些感受也都是無常。举例:我們的眼睛總是想要向外看,看到悦方针東西,就有一種好的感受,关联词看一看,又不想看了,想要去聽;聽到好聽的音樂,感受很好、感覺很歡喜,但聽真切又覺得厭煩……由此可知,我們的感受,岂论是苦受、樂受或不苦不樂受,時時刻刻都在變化,是以受陰是無常的。 以上是舉例說明,何如用觀無常來總觀四境,觀心無常,同時觀法、身、受三個意境亦然無常。除了以上所說之外,關於無常還有许多觀察的面向,但愿大眾舉一反三,根據這些意思意思來起觀行。我們修觀時,思想的意思意思愈多愈好,因為意思意思思想得愈縝密,這念心繫念的意境愈廣、繫念的時間便愈長,轉識成智就愈徹底。由於我們把無常當作是常,面對種種意境都是執以為常的顛倒,又因顛倒而執著種種意境;我們修觀,就要在種種意境上思想無常的意思意思,藉此來取销執著。這些意境歸納起來,有身、受、心、法四種。 庸东说念主眾生始終執著意境為實有,很難看破、了斷;我們依總相念「境總觀別」修無常觀,透過思想,了知身、受、心、法這四個意境都是無常,虛妄不實,就能取销對意境的執著;既然心念亦然無常、虛妄的意境,那麼究竟是誰在起貪瞋癡?這樣一觀察,我們也找不到起貪瞋癡的东说念主;沒有了貪瞋癡,煩惱当然而然就斷除了。若能把無常觀修習竖立,就不會起貪心、瞋心、癡心、慢心、狐疑,煩惱当然不斷而斷。
(八)第四是無我觀。以無我觀,總觀身、受、心、法這四個意境。 所謂觀法無我,便是思想諸法緣起、一切法都是因緣和合所生,是以沒有自性;既然是緣起,便是假有。這個意思意思,必須透過觀行,才會銘記在心。佛法有三假觀──因成假、相續假、相待假。我們不错透過假觀,來觀一切法都是假有,是空、無常。 因成假:一切有為法都是因緣所生,是以是假有。相續假:一切諸法相續不斷,從過去到現在、從現在到未來,無論是事、是理、是东说念主、是物,乃至時間、空間,都是相續而成的假相;我們所認為的我方、他东说念主亦然如斯,由於眾陌生別、執著,才認為我方、他东说念主都是真實存在,其實這些都是相續生滅、變化的假相;乃至眾生的心識亦然如斯,思相續,前念既滅,後念復生,當中沒有實體,亦然假相。 相待假:世間一切諸法,都是相對待而生的化名、假相、假有。以內、外來說,有內必有外,因內才能顯出外、因外才能顯出內,內、外是相因而生,屬於相待假。举例:我們現在坐在講堂裡,認為講堂是內,庭園是外;如果站在庭園來看,庭園就變成內,永豐路就變成外;如果站在永豐路來看,永豐路就變成內,西安路又變成外……如斯看來真是有一個「內」、「外」嗎?我們站在一個定點,認為外面是「外」,當我們站到外面,原先認為的「外」又變成了「內」;由此可知,內、外是對待而生的化名、假相、假有,沒有一個自體存在,是以是無我。 又如:白昼、晚上亦然無我,並不是真實存在的意境,為什麼?我們現在是白昼,在好意思國則是晚上;我們东说念主認為是白昼,有许多動物白昼看不見,對牠們而言,白昼就變成晚上;那麼現在究竟是白昼?還是晚上?從整體來看,就知说念白昼、晚上,乃至明、暗,確實都是隨因緣而有所不同,是因緣假合的虛妄意境,同時亦然相待假。 以明、暗而言,我們現在坐在講堂,到了晚上把電燈一開,講堂便是光明的,什麼都看得見;把電燈一關,講堂又變成阴霾了,是以明、暗是相對的,亦然因緣而生,是假有,屬於緣起法,是空性,因此,明亦然無我、暗亦然無我。 依此類推,男、女亦然相對的假相,因為有男,是以才立一個「女」字;因為有女,是以才立一個「男」字。假使全国上統統是女眾、沒有一個男眾,字典上也找不出一個「男」字;相私下,假使全国上統統是男眾,想在字典上找一個「女」字,也找不出來,由此可知,男、女是相對的意境,是無我。再進一步觀察,男眾的色身是地、水、火、風四大假合,女眾的色身亦然地、水、火、風四大假合;男眾的心是受、想、行、識,女眾的心亦然受、想、行、識;是以,無論是男眾、女眾,都是假相、都是無我。現在有些男眾想當女眾,去找醫生動個變性手術,就不错變成女眾;或是女眾想當男眾,去找醫生動個手術、開個刀,也不错變成男眾。從這個角度來看,男、女並不是絕對的,是以是無我。 一切法都是無我;假使諸法有我,就始終是絕對的,男便是男、女便是女,明便是明、暗便是暗,內便是內、外便是外……而事實上並非如斯;因為諸法無我,是以全国上沒有一個絕對的東西存在。把這些意思意思融會貫通,但凡相對的意境,都是無我、無常,都是虛妄不實的,不要執著。這樣來觀察,就能了解諸法無我。 修習觀法無我,便是這樣來思想,運用三假觀的意思意思,思独一切內外諸法都是因緣假合、相對待、相續生滅而成的假相,都是無我。 我們再舉一些例子,讓大眾能夠多運用一些題材來起觀。以水為例,我們天天喝水,一般东说念主執著水便是水,而不知说念水亦然無我;我們想一想,如果水有我,水就始終是水,無論遭受什麼意境,它都絕對存在、不會變化,但事實上並非如斯。從科學的角度來看,水是由氫、氧這兩種元素所組成,如果把氫、氧拆開,就不是水了。一般东说念主看到水,認為是水;在科學家看來,水是兩個氫原子、一個氧原子的組合;天东说念主看到水,就變成了琉璃;修羅看到水,就變成了刀劍;餓鬼看到水,就變成了膿血;龍王看到水,就變成了宮殿;魚鱉蝦蟹看到水,就像是东说念主在空氣當中一樣,是以,水並不是一個絕對的東西。從另一個角度來看,水亦然遇緣而起,屬於無我的意境。當水遭受高溫、高熱,就變成了水蒸氣,這時水就不存在了;你說水蒸氣是真實存在嗎?也不一定!水蒸氣往高涨,遇冷就凝結變成雲、或是變成雨,乃至於變成冰雹;遭受更低的溫度,就變成雪;冰雹和雪落到大地上,遭受較高的溫度,又溶化變成水了。由此可知,水是無我、沒有自性。 除了以上所舉的例子外,關於無我的意思意思還许多,修習觀法無我,便是思想這些意思意思:諸法緣起、緣起性空、沒有自性,現象界中通盘一切,不过乎是依著因緣和合、相續、相待而成的假相,因此,一切意境、一切法都是無我;逐步觀、逐步思想這些意思意思,一個鐘頭、兩個鐘頭……不斷地持續精進,思想真切,所思想的理現前,這念心與理相應,觀行竖立,就能取销執著、產生贤人。 觀身無我,我們的身體是地大、水大、火大、風大四大假合,乃至於是由许多许多的細胞組成,是以是無我,這個意思意思大家都很熟练。 觀受無我,受便是感受,有苦受、樂受、不苦不樂受,這些感受都是因緣而生、沒有自性,是無我。 觀心無我,如《大方等大集經》云:「一切諸心從緣生,是故递次心不斷。」眾生的心念亦然無我。以上是用無我觀,總觀身、受、心、法四境。 薰修總相念「境總觀別」,便是別用一觀,來總觀四境。靜坐思想時,薰修總相念的意思意思,最後這念心不想過去、不想現在、不想未來,便是徹徹底底保持這念心,拿起正念來起觀行,如斯就能漏盡煩惱、获得解脫、開顯贤人,達到事無礙、理無礙、事事無礙,竖立遠近無礙、大小無礙、明暗無礙、淨穢無礙等種種無礙的意境。
(九)總相念有境總觀別、境別觀總、境觀俱總三個層次;第二是「境別觀總」。我們明白了「境總觀別」,對於「境別觀總」的修觀递次、标准,就容易了解。 「境別觀總」,便是別於一境,總用四觀。總用不淨、苦、無常、無我這四種觀行,來觀察、思想身、受、心、法各別的意境。以身念處而言,修習總相「境別觀總」,除了觀身是不淨,同時觀身亦然苦、無常、無我。思想其他意境──受念處、心念處、法念處,亦然如斯。說明如下: (一)身念處:觀身不淨、觀身是苦、觀身無常、觀身無我。 (二)受念處:觀受是苦、觀受無常、觀受無我、觀受不淨。 (三)心念處:觀心無常、觀心無我、觀心不淨、觀心是苦。 (四)法念處:觀法無我、觀法不淨、觀法是苦、觀法無常。 不淨、苦、無常、無我的意思意思,在修習別相念時已經思想過,這些意思意思都是一樣的;現在進一步修習總相念「境別觀總」,即是總合四個觀法來觀身、總合四個觀法來觀受、總合四個觀法來觀心、總合四個觀法來觀法,以達到圓融無礙的意境。 要想委果達到圓融無礙,就必須起觀行,反覆不斷地薰習、練習,這便是事。如果僅僅是了解這些意思意思,而沒有起觀,沒有在事上來磨鍊、薰修,觀行就弗成竖立,时间也不會現前;时间不現前,就沒有辦法获得贤人、取销煩惱;煩惱沒有取销,就沒有辦法得諸漏盡。 就四個意境來講,別用一觀,總觀四境,稱為「境總觀別」;就一個意境來講,別於一境,總用四觀,稱為「境別觀總」;不論是境總觀別、境別觀總,都是總相四念處的浅易,使我們這念心更能圓融、廣大、純熟、微細、無礙,最後達到總相念──境觀俱總,方向是在這裡。 總相念的第三個層次是「境觀俱總」,便是將四境、四觀總合起來,相互交錯來起觀行。「總」便是總合。境總,便是總合「身、受、心、法」四境;觀總,便是總合「不淨、苦、無常、無我」四觀。 举例,觀身是不淨、苦、無常、無我;同時觀受、心、法三境亦然不淨、苦、無常、無我。当先先觀身不淨、苦、無常、無我;接著馬上觀受不淨、苦、無常、無我;接著馬上觀心不淨、苦、無常、無我;接著馬上觀法不淨、苦、無常、無我。對於「身、受、心、法」這四種意境,密集地用「不淨、苦、無常、無我」這四種觀法來起觀行,這樣來修習,觀法純熟了,逐步就能總合起觀,達到境觀俱總,一即四、四即一,舉一俱得。 舉身念處一境,而受、心、法俱在其中;舉不淨一觀,而苦、無常、無我齐在其中。 舉受念處一境,而心、法、身俱在其中;舉苦一觀,而無常、無我、不淨齐在其中。 舉心念處一境,而法、身、受俱在其中;舉無常一觀,而無我、不淨、苦齐在其中。 舉法念處一境,而身、受、心俱在其中;舉無我一觀,而不淨、苦、無常齐在其中。 就像天台宗有递次三觀、一心三觀,递次三觀便是各別修習空觀、假觀、中觀,空是空、假是假、中是中;递次三觀修練純熟了,進一步修一心三觀,一即三、三即一,即空、即假、即中,假觀當中也有空、也有中说念實相的意思意思,是以假觀當中有空觀、中说念實相觀;同樣地探花,空觀當中也有假觀、中说念實相觀;中觀當中也有空觀、假觀;一假一切假,一空一切空,一中一切中,一法具足一切法,最後的方向不过乎是歸於當下這一念心、歸於中说念實相。 四念處觀,從別相念進一步達到總相念,就像天台宗先由递次三觀,進一步達到一心三觀。前文所提的別相念、乃至「境總觀別」、「境別觀總」,是總相四念處的浅易,修習純熟了,進一步將四境、四觀總合起來修觀,就稱為「境觀俱總」,即是總相四念處,一法具足一切法,一切法不離一法,方向是達到情绪一如、情绪不二、法法圓融無礙的意境。 總相念是一種般若贤人的薰修,總相念這些意思意思是理,如理思想、起觀便是事。觀行修竖立了,理當中具足事,就能夠通達種種原理,贤人就能無礙;乃至定當中有定,神通當中有神通,始終是無窮無盡。所謂「千江有水千江月,萬里無雲萬里天」,一即一切,一切即一,達到理理無礙、理事無礙、事事無礙,「須彌納芥子,芥子納須彌」、大小互融無礙,便是《華嚴經》所說重重無礙的圓融意境。 總相念不过乎「身、受、心、法」四境、「不淨、苦、無常、無我」四觀,分红三個層次:第一是境總觀別──別用一觀,總觀四境;第二是境別觀總──別於一境,總用四觀;第三是境觀俱總──以四法通觀四境,境亦然總、觀亦然總,一法具足一切法,一切法不離一法,舉一俱得。 四念處觀,有別相念、總相念。修習別相念,也不错成说念、證果,不過所能获得的贤人、神通是有限量的;如果能夠進一步把總相念修習竖立,達到贤人無礙、辯才無礙、神通無礙,就能降伏一切外说念、一切魔境。 但愿每一個东说念主聽聞了這些意思意思,要進一步去薰習,儘量找時間勤劳。如果別相念沒有修好,要修習總相念也很困難;是以最佳先薰修別相念,別相念修習純熟,有了一些基础底细、基礎以後,再進一步薰修總相念,這樣繼續不斷地勤劳,就能漏盡煩惱,乃至證到三昧、获得神通、證到果位。四念處觀講到這裡為止,大眾休息。(全文完)